第(1/3)页 “快!抬上来!”他猛地拉开后斗挡板。 林晚和张富贵咬牙发力, 将担架艰难推上车斗。 颠簸让林朝阳痛苦抽搐, 鲜血渗出更快。 林晚翻身爬上车,用身体挡住寒风, 双手死死压在哥哥伤处上方, 试图压住那看不见的汹涌出血。 “大叔!县医院!求您再快点!” 林晚朝驾驶室嘶吼。 “坐稳了!” 司机吼声回应,油门踩到底。 卡车咆哮着在土路上狂飙,颠簸得人五脏六腑都要移位。林晚跪在冰冷的车斗里,任凭寒风如刀割面,一遍遍在哥哥耳边呼喊:“哥!撑住!快到了!别睡!看着我!” 医院!刺目的红十字! 卡车急刹在县医院急诊门口, 刺鼻的血腥味瞬间弥漫。 “医生!救命!腹部重击!内出血!” 林晚的呼喊带着哭腔。 急诊门“砰”地撞开! 白大褂医生和护士推着平车旋风般冲出。经验老道的医生只扫一眼林朝阳的脸色和胸前大片暗红,瞳孔猛缩: “推进抢救室!通知手术室备台!紧急输血!快!”训练有素的医护瞬间接管,平车疾驰向那扇生死之门。 林晚想追,被护士拦住: “家属止步!办手续缴费!” 抢救室红灯亮起,冰冷刺眼…… 林晚腿一软,背靠冰冷瓷砖滑坐在地,沾满血泥的双手无法控制地颤抖。 时间凝固,每一秒都是煎熬。 哥哥灰败的脸和喷涌的血, 在她脑中反复闪回。 “丫头,你哥咋样了?”司机大叔王德柱匆匆走来,脸上写满关切。 林晚茫然抬头,看到这张朴实的面孔,心头一酸,声音沙哑: “还在里面……大叔,谢谢您……” 王德柱摆摆手:“谢啥,人命要紧。” 他看着林晚单薄染血的身影和紧闭的抢救室门,压低声音:“丫头,听那赤脚郎中说内出血……这进医院,花钱可是个无底洞啊……你家里……?” 林晚的心猛地坠入冰窟! 手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银镯子,声音干涩:“我……有这个……” 王德柱看了眼那沉甸甸的素银镯子,叹了口气: “这是念想,也是你最后傍身的东西了。真当了,以后难。” 他像是下了决心,从怀里掏出个洗得发白的旧手帕包,一层层打开,里面是一叠新旧不一的零票。他仔细数出三张一块和一张格外醒目的五块,又抓了一把毛票,凑成十块钱,不容分说地塞进林晚冰凉的手心。 “拿着!先救命!镯子你收好!写个欠条给我就成!啥时候有,啥时候还!不急!”他语气斩钉截铁。 “大叔!这不行!太多了……” 林晚哽咽着想推。 “快拿着!”王德柱把钱用力按实, “救命要紧!写欠条!我心里踏实! 找护士要纸笔!” 林晚不再犹豫,巨大的感激堵在胸口。她用力点头,含着泪: “大叔,谢谢您! 这恩情,我林晚记一辈子!” 她迅速找护士要来纸笔,不顾手上的血污,在膝盖上铺开纸,工工整整写下欠条: 欠条 今欠王德柱同志人民币拾元整(¥10.00),用于兄长林朝阳急诊医疗费用。以此银镯为抵押(描述:素面圆条实心银镯,约XX克重)。定于一年内还清。立据人:林晚。197X年X月X日。 她郑重地签下名字,将欠条和那个承载着母亲最后念想的银镯子,双手递给了司机大叔王德柱。 王德柱仔细看了看欠条,小心地收好欠条,将银镯用原来的破布仔细包好,揣进怀里最贴身的口袋。 “好!丫头,有担当! 快去办手续!你哥吉人自有天相!” 他拍了拍林晚的肩膀,眼神充满鼓励。 林晚拿着钱和单据冲向缴费窗口…… 她回到抢救室外,焦急等待。 不知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开了。 一个医生走出来,表情比进去时轻松一些。 “林朝阳家属?” “我是!”林晚冲过去。 “病人初步检查结果出来了。” 医生语速较快但清晰, “腹部受到重击,造成腹膜后血肿, 伴有脾脏包膜下出血(未完全破裂), 腹腔有一定积血。 万幸送来得还算及时, 出血没有持续恶化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们进行了输液、止血、抗休克治疗, 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住了。” 林晚的心猛地落回肚子里一点, 巨大的庆幸让她几乎虚脱, 紧紧抓住医生的袖子: “医生!那……那他……” “命暂时保住了。” 医生肯定道, “但是,伤势很重! 需要立刻住院观察治疗, 防止迟发性出血和感染。 脾脏的损伤需要严密监控, 如果包膜下血肿扩大或者迟发破裂, 还是需要手术的。另外! 他本身身体底子太差, 失血加上这次重创,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