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林晚放下话筒,脸上无波无澜, 她推开广播室的门, 迎着外面无数道震惊、好奇、讥笑、探究的目光,坦然地走出去。 与此同时,在臭气熏天的猪圈深处。 林老栓正艰难地挥动破钉耙, 与冰冷黏腻的粪山搏斗。 村口喇叭那震耳欲聋的“表扬”, 穿透寒风和猪哼,断断续续钻进他耳朵……“林老栓同志……主动……清扫猪圈……洗刷污点……劳动汗水……父亲责任……” “噗通!” 眼前彻底一黑。 手中的破钉耙脱手飞出。 他整个人直挺挺脸朝下,重重栽进了那深及小腿的猪粪堆里! “呕——!!!” 林老栓栽进猪粪堆的消息, 在傍晚时分就传遍了整个向阳大队。 “听说了吗?林老栓扫猪圈,一头栽粪坑里了!” “该!活该!让他打儿子!让他赌!” “林晚那丫头是真狠啊!这一手……啧啧,把他爹的脸皮撕下来扔地上踩啊!” “这下可好,广播里‘表扬’他主动改造,全村都听见了,他林老栓就是再不要脸,这猪圈也得硬着头皮扫下去喽!” “嘿嘿,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呢!” 林老栓是被老耿头骂骂咧咧地从粪坑里拖出来的,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味… 深夜蜷缩在灶房冰冷的草堆里, 浑身的伤痛和刺骨的寒意让他根本无法入睡,不行! 不能就这么算了! 他林老栓怎么能被一个丫头片子拿捏死?扫猪圈?挣工分?还债?放屁! 他得翻本!他得把输掉的钱赢回来! 他得让那个小畜生知道谁才是爹! 哼,等他赢了钱… 看谁还敢笑话他! 他偷摸的起身,竖起耳朵, 仔细听着里屋的动静。 林晚和林朝阳似乎已经睡下了, 林老栓,像条阴沟里的老鼠,蹑手蹑脚地溜出了家门,向村东头废弃的砖窑… 那里,是向阳大队几个赌鬼惯常聚赌的窝点之一。 当林老栓那窸窸窣窣的爬行声消失在门外寒风中时,林晚猛地睁开了眼睛。 轻轻起身,她没有立刻追出去… 而是走到灶房角落, 那里放着一个积了厚厚灰尘布满铁锈的破铁皮桶。林晚拿起桶,又拿起灶台边一个同样生锈的破水瓢。 走到院子里,院子里有一个浅浅的土坑,里面是白天化开的雪水混合着泥浆,此刻已经冻上了一层薄冰。 她用棍子敲开冰面, 舀起冰冷刺骨带着泥腥味的脏水, 灌了小半桶。 做完这些,她提起冰冷沉重的破桶, 悄无声息地朝着村东头废弃砖窑的方向走去… 废弃的砖窑里—— 一盏昏黄的煤油灯挂在半塌的土墙上, “大!大!大!” “操!又是小!老子的钱!” “嘿嘿,承让承让!林老栓,该你了!下注啊!磨蹭啥呢?” 林老栓缩在角落里, 他刚才咬牙押上了最后的两毛钱,结果又输了! “妈的!真没了!” 他懊恼地捶了一下冰冷的地面, 引来其他赌徒一阵鄙夷的哄笑。 “砰”! 就在这时…… 紧闭的破木板门被人从外面猛地踹开!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