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闲汉婆娘正在晒太阳、纳鞋底。林老栓缩在不远处的墙根阴影里,像只阴暗角落里的老鼠。他故意提高一点音量,对着空气唉声叹气,却又确保声音能飘进人堆里: “唉…这日子,没法过了…亲闺女啊,那是往死里逼她爹啊…” 果然,有人搭腔了:“老栓,又咋了?不是放你出来了吗?” 林老栓像是被触动了伤心事,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开始他的“表演”: “放出来?那是她没新招折腾我了!你们是不知道啊…”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又带着哭腔,“她对朝阳…那才叫狠心啊!” 众人一愣。 林晚对林朝阳的好,那可是全村有目共睹的,为了哥哥差点跟人拼命。 林老栓见吸引了注意,立刻添油加醋:“你们以为她真对朝阳好?那是做给你们看的!背地里…唉!”他捶胸顿足,“朝阳那孩子,多可怜!聋了哑了,本来脑子就不灵光(他故意扭曲),她倒好!整天逼着朝阳写字!念书!学那劳什子发音!你们想想,一个聋子,能学会啥?那不是折磨是啥?朝阳学不会,急得直掉眼泪,她就在旁边冷着脸看着!一点心疼都没有!比地主老财还狠!” “还有!”林老栓见有人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更加来劲,“她弄那些苦药汤子给朝阳灌!说是治病,谁知道里面是啥?喝得朝阳脸都白了,直吐!我看着都心疼啊!可她呢?眉头都不皱一下,逼着喝!这不是拿亲哥当牲口试药吗?我看她就是嫌朝阳拖累她,想…想…”他故意不说完,留下恶毒的想象空间。 在田间地头,在井台边,在社员们短暂的休息间隙,总能“偶然”听到林老栓那充满“父爱”的悲愤控诉: “晚丫头心硬啊!对亲哥都下得去手!” “可不是嘛,天天逼着聋子念书写字,这不是要逼疯朝阳吗?” “听说那药喝得可吓人了,朝阳吐了好几回,脸煞白…” “啧啧,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前还觉得她护着哥哥呢,原来是做戏…” …… “我那可怜的朝阳…” 他捶打着胸口,仿佛痛不欲生,“那可是她亲哥啊!她就因为朝阳帮我递了把扫帚,就…就罚朝阳在雪地里跪了半宿!孩子冻得小脸发青,差点没挺过来…我这心啊…跟刀绞似的!”他把林晚对哥哥的呵护扭曲成虐待,细节编造得极其恶毒。 他专挑那些信息闭塞或者本就对林晚一个年轻姑娘掌家有所微词的人下手。尤其是在描述林朝阳“被罚跪雪地”时,那副痛心疾首的老父亲模样,让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听得直抹眼泪,心里对林晚的印象悄然发生了转变—— 这丫头,是不是太狠了点?管爹管得严就算了,怎么连哑巴哥哥也这么苛待?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