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而我呢?” 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得意洋洋地道:“我就以左副都御史的身份,去咱们都察院的档案库、账房,调研学习,熟悉业务,总没问题吧?” “我就看看历年来的办公经费,各地御史出差补贴,还有那些不小心领多了的笔墨纸砚都去哪了” “老子就不信,挖不出几斤烂泥来!” “这” 李墨眼睛微微一亮,不由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飙哥是打算彻底拿捏都察院,为咱们所用?” “哈哈!你小子果然机灵!” 张飙大笑一声,随后环顾众人道: “兄弟们,你们想想看,到时候,他们的把柄在咱们手里,他们还敢动咱们吗?敢动咱们,老子就敢把他们的烂帐摔到奉天殿广场去,让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这画面感太强了。 众人眼睛瞬间大亮。 想象一下,平日里道貌岸然,动不动就弹劾别人贪腐的都察院御史们,自己一屁股烂帐被抖了出来,那场面.绝对比他们‘躺尸’还要劲爆。 “干了!” 沈浪第一个咬牙响应,虽然还是有点怕,但也破罐子破摔:“反正咱们都这样了,债多不压身!” “对!审他娘的!” “让那帮老家伙也知道咱们的厉害!” “.” 众人纷纷附和,一种同归于尽的狂热气氛弥漫开来。 张飙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对嘛,有点狼崽子的样子了。” 其实,还有一个重要目的,他没有说。 为了跟老朱打一场史无前例的《舆论战》,他必须要掌控都察院。 “好了,都滚回去睡觉,明日一早,直接开干!” “嗷——!” 众人一阵鬼哭狼嚎。 这一夜,注定很多人无眠。 另一边。 户部侍郎傅友文的书房,门窗紧闭,厚重的帘幕垂下,将外界隔绝。 灯烛摇曳,映照着几张神色凝重、却又暗藏锋芒的脸孔。 除了主人傅友文,在座的还有:兵部尚书茹瑺、工部尚书郑赐、吏部侍郎翟善。 这四人,堪称眼下朝堂上对张飙的‘审计风暴’最为恐惧、也最为痛恨的核心人物。 “诸位。” 傅友文率先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惊惶:“我户部的情况,想必大家都清楚了。” “张飙那疯子,如今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借着皇上的势,在户部档案库里如入无人之境!” “照他这么折腾下去,你我还有宁日吗?” “岂止是无宁日!?” 茹瑺冷哼一声,肥胖的脸上横肉抖动:“他这哪是查账?分明是抄家!是掘坟!皇上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由得他如此胡闹!” 他语气中带着对老朱的一丝怨怼,却不敢明说。 但想起明日张飙要来兵部折腾,又恨得牙痒痒。 却见郑赐捋着胡须道: “皇上之心,深似海。或许是想借这把疯刀,敲打敲打我等?亦或是.另有深意?” 他相对谨慎,并没有给出意见,随即看向众人,提点道:“当务之急,是如何让这把火,别再烧下去了。” “郑尚书所言极是。” 翟善年纪最轻,但心思缜密,他缓缓道:“皇上或许有意纵容,但绝不可能真想看到朝局大乱,国事停滞。” “张飙此举,已非纠察贪腐,而是动摇国本。” “各部衙门如今人心惶惶,无心公务,长此以往政务荒废,边防松弛,工程停滞,选官无序,这才是泼天大祸!” “翟侍郎说到点子上了!” 傅友文眼中精光一闪,道:“我们不能只想着自己那点账目,要把格局放大!要让皇上看到,张飙折腾的后果,是整个大明朝廷的瘫痪!” 说着,他压低了声音,身体前倾,又沉沉地道: “硬碰硬,眼下绝非良策。皇上正在气头上,又似乎有意用张飙这把刀。我们出面弹劾,容易被视为做贼心虚,反而引火烧身。” “那依傅侍郎之见?”茹瑺平静而淡漠地追问道。 “借力打力!” 傅友文吐出四个字,眼神阴鸷:“张飙得罪的,可不止我们几个。” “他口出狂言,要审计内帑,已将自身置于所有勋贵皇亲的对立面!” “他行事疯癫,不循法度,视朝堂规矩如无物,早已惹怒了无数循规蹈矩、看重体统的文臣清流!” “尤其是那些来自江南、讲究程朱理学、最重朝廷体面的官员们!”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