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 次日清晨,张飙撑着一把油纸伞,哼着小曲儿,出现在了忠诚伯府门口。 此时的忠诚伯府,早已没有了昔日曹国公府的盛况。 门前冷冷清清,石狮子都被雨打湿了,显得格外萧索。 “劳烦通禀,就说故人张飙,求见忠诚伯!” 走到府门前,看见府门紧闭,只有两个没精打采的门房缩在门洞里躲雨,张飙笑眯眯地说了一句,语气轻松得就像在拜访老友。 两个门房一听到‘张飙’两个字,吓得差点从门洞里跳出来,脸都白了。 这位爷可是京城里有名的疯子、瘟神、扫把星! 自家老爷就是被他坑得从国公贬成了伯爵,现在还关在府里闭门思过呢! “张张大人,听说您被放出来了恭喜恭喜” 一名门房壮着胆子,讪笑着作揖道。 另一名门房则哭丧着脸附和道: “是啊张御史,您行行好,我家老爷在闭门思过,不见客!” “思过?思什么过?” 张飙眉毛一挑:“我正是来帮他‘思过’的!” 说完,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 “快去通报!就说我张飙带了能让他官复原职,甚至更进一步的法子来!再磨蹭,耽误了你们家老爷的前程,你们担待得起吗?!” 他这话半真半假,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疯劲儿。 门房面面相觑,最终还是一个机灵点的,咬咬牙,转身进去通报了。 过了好一会儿,小门才‘吱呀’一声打开一道缝隙,露出一张惶恐又古怪的管家脸: “张……张大人,您请回吧。我家伯爷说了,他近日潜心礼佛,不问外事,更……更不想进步了,您的好意,他心领了。” 张飙撇了撇嘴,非但不恼,反而笑了起来。 【不想进步?骗鬼呢!你这厮要是真能安心礼佛,老子把名字倒过来写!】 他清了清嗓子,不仅没走,还后退几步,站到了府门外街道的正中央。 此地虽然不是闹市,但也有零星行人。 只见张飙深吸一口气,猛地扯开嗓子,用一种痛心疾首、如同哭丧般的腔调,对着忠诚伯府的大门嚎了起来: “李兄!九江我兄!您开门啊!我知道您在家!” “您可不能就此消沉,一蹶不振啊!” “您忘了我们在诏狱……呃不,您忘了我们纵论天下,誓要为国除奸、为君分忧的壮志了吗?!” “如今,朝廷正值多事之秋,皇上求贤若渴,正是我辈挺身而出之时!您怎么能躲在家里念经呢?!” “您那满腔才华、一身本事,难道就要埋没在这青灯古佛之间了吗?!暴殄天物啊!我大明痛失栋梁啊!” 他声若洪钟,感情充沛,仿佛李景隆是他失散多年、如今却看破红尘的至交好友,听得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指指点点。 府门内,李景隆正躲在影壁后偷听,气得浑身发抖,脸都绿了。 “无耻!无耻之尤!” 他咬着牙低骂:“这疯子!他是非要害死我才甘心吗?!” 张飙这一通鬼哭狼嚎,看似劝进,实则把他架在火上烤。 什么‘纵论天下’、‘为国除奸’,这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他李景隆还想有好果子吃? 然而,张飙的哭嚎还在继续: “九江兄啊!您忘了吗?您忘了那七彩琉璃酒具吗?您忘了当初的誓言吗?” “您说老子英雄儿好汉!您可是要当大明战神的男人啊!” “噗——!” 李景隆差点一口水把自己呛死: “狗日的张飙!我什么时候说要当大明战神了?!” 虽然他恨不得马上冲出去掐死张飙,但他却是不能让张飙再哭嚎下去了。 果然,没嚎几声,那扇小门就被再次猛地打开,刚才那管家脸色煞白地冲出来,几乎是哀求道: “张大人!张爷爷!您快别喊了!伯爷……伯爷请您进去说话!” 张飙立刻收声,脸上那悲恸的表情瞬间消失,换上一副‘早该如此’的笑容,拍了拍管家的肩膀: “这就对了嘛,我与九江兄乃莫逆之交,何必如此见外。” 说罢,他整了整衣冠,大摇大摆地从小门走进了忠诚伯府。 客厅内,李景隆黑着一张脸,坐在主位,看也不看张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张飙!你到底想干什么?!还嫌害我害得不够惨吗?!” 张飙自顾自地找了个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笑眯眯地道: “九江兄,此言差矣。我那是帮您认清现实,刮骨疗毒!” “您看,您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虽然爵位低了点,但至少命保住了嘛!” 李景隆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张飙不再跟他绕弯子,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语气却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九江兄,您想不想……打个翻身仗?” “打个屁的翻身仗,要不是你,我能落到这步田地?!你还想害我?!” “我说李九江,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初在诏狱,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你能全须全尾地出来?还能保住个伯爵?” “你” 李景隆一愣,想起在诏狱里张飙确实没怎么为难他,气势不由得弱了三分,但依旧警惕:“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 张飙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眼神闪烁着蛊惑的光芒:“就是想请你,跟我干一票大的!”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