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什么大的?” 李景隆心头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审计内帑!” 张飙一字一顿地说道。 “什么?!” 李景隆吓得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声音都变了调: “你疯了?!审计内帑?!那是皇上的私库!你想死别拉着我!” “诶,话不能这么说。” 张飙摆摆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内帑的钱,也是大明的钱,更是皇上的钱!审计一下,帮皇上理理财,清除蛀虫,这不是忠臣该做的事吗?” 说完,他顿了顿,看着李景隆惊恐万状的样子,又加了一把火,语气变得阴森: “更何况,太子之死的真相还没水落石出,如今又出了皇长孙死亡疑云,你就不好奇,会不会与内帑有关?毕竟宫里的事,很难与内帑没有关系.” 李景隆听得头皮发麻,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你……你胡说八道什么!那是诛九族的大罪!我不干!打死我也不干!” “啧,瞧你这点胆子!” 张飙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我之前就提过审计内帑,虽然没成功,但种子已经种下了。” “现在我来找你,就是因为知道你有门路,你能克扣贡品,不被发现,肯定知道一些与内帑有关的隐秘手段,而且……你够倒霉,够需要功劳翻身!” 说完,他顿了顿,语气又带上威胁地道: “再说了,九江兄,我今天来你府上,锦衣卫那帮鹰犬会不知道?我现在走出去,要是到处跟人说,我张飙来找忠诚伯李景隆,是为了跟他一起审计内帑,为皇上分忧!” “你说……皇上是会信你呢,还是会觉得你跟我这‘疯子’又搅和到一起,图谋不轨?” 这番话如同冰水浇头,让李景隆从头凉到脚。 他太了解老朱的多疑和狠辣了! 张飙说得没错,他现在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跟张飙扯上关系,本身就洗不清了! “你……你害死我了!” 李景隆带着哭腔,几乎要瘫软在地。 “别慌嘛!” 张飙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几个红薯,放在书桌上:“来来来,尝尝这个,压压惊。” 李景隆看着那几个脏兮兮的土疙瘩,一脸嫌弃:“这都什么玩意儿?” “好东西!” 张飙神秘一笑,也不管李景隆同不同意,直接拿起一个,扔进李景隆面前的炭炉里。 几刻钟后,一股奇异的、带着泥土芬芳又混合着淀粉焦香的浓郁味道,在书房里弥漫开来。 李景隆本来又惊又怕,腹中空空,闻到这从未体验过的霸道香气,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叫了一声,口水差点流出来。 “这……这是什么?” 他忍不住问道:“怎么这么香?” “这叫‘红薯’,海外仙山来的祥瑞!” 张飙一边用刀熟练的翻烤,一边信口胡诌: “吃了它,能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还能……提升运气!” “我看李伯爷你最近印堂发黑,运势低迷,正需要这个来改改运!” 说话间,红薯已经烤得外皮焦脆,内里金黄软糯。 张飙拿刀挑起来,呼哈着掰开一半,冒着腾腾热气,递到李景隆面前:“尝尝?” 李景隆将信将疑,但那股香气实在太诱人了。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来,吹了吹气,咬了一小口。 瞬间,那种绵密、香甜、带着炭火气息的独特口感征服了他的味蕾! 他从未吃过如此……朴实又美味的东西! “香!真香!” 李景隆也顾不得烫了,三下五除二就把半个烤红薯吞下了肚,意犹未尽地看着桌上剩下的几个。 张飙笑眯眯地看着他,如同看着落入陷阱的猎物: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这东西亩产千斤,能救活无数忍饥挨饿的百姓。” “跟着我干,事成之后,这红薯的推广之功,少不了你一份。” “到时候,恢复爵位,甚至更上一层楼,岂不指日可待?总比你在这里担惊受怕、吃斋念佛强吧?” 李景隆舔了舔嘴唇,看着剩下的红薯,又看了看张飙那看似真诚实则充满算计的笑容,内心天人交战。 一边是‘审计内帑’那诛九族的巨大风险和对张飙的恐惧怨恨。 另一边是亩产千斤的美味红薯,官复原职的诱惑,以及已经被张飙拖下水、不干可能死得更快的残酷现实。 他抹了抹嘴上的黑灰,哭丧着脸,长长地、绝望地叹了口气: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的!说吧,具体要我怎么帮你……” 张飙脸上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容,转瞬即逝。 另一边。 华盖殿内,老朱正批阅着奏疏,蒋瓛如同影子般悄无声息地步入,低声禀报: “皇上,张飙……一个时辰前,去了忠诚伯府。” 老朱握笔的手微微一顿,朱笔在奏疏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墨点。 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如刀:“李景隆?他去找九江做什么?” “据监视的人回报,张飙在府门外……高声喧哗,言语间似在‘劝进’,随后被李景隆的管家请入府中,密谈约两刻钟。” 蒋瓛斟酌着用词:“张飙离去时,神色如常。李景隆……似乎颇为沮丧,但又隐隐带着一丝决绝。”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