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搞定了李景隆这个‘冤大头’盟友,张飙并未停歇。 他知道,仅靠威逼利诱李景隆帮自己审计内帑,还不足以搅黄老朱的立储大典。 他需要一把更烈、更疯的火,把整个应天府,乃至老朱的意志都烧成灰烬。 因此,他需要更多的‘盟友’。 而如今,值得他信任的,并能借力的‘盟友’,不算很多。 其中,朱允熥算一个。 还有就是朱高燧。 虽然朱允熥的身份更合适,但张飙知道,老朱是不会让他见朱允熥的。 所以,他退而求其次,打算去找朱高燧。 但他却没有直接去燕王府。 因为从老朱解禁他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必然在锦衣卫的严密监视下。 所以,他需要一场‘意外’,一场能暂时摆脱眼线,又能自然接触到朱高燧的‘偶遇’。 他先是回到了那间破败的官宿,故意弄出些动静,让监视的锦衣卫确认他已在屋内。 直到黄昏时分,他才乔装打扮一番,趁着巡逻换岗的短暂间隙,如同狸猫般从官宿后墙一个被杂草掩盖的狗洞钻了出去。 这是他之前为沈浪他们培训时,百无聊赖中发现的‘秘密通道’。 而应天府的大街小巷,早已被张飙摸得门清。 他专挑人多眼杂的集市和小巷穿行,利用人群的掩护,七拐八绕,最终来到了燕王府后街一家不起眼的酱菜铺子附近。 他记得朱高燧曾无意中提过,这家铺子的酱菜是一绝,他时常偷偷跑来买。 张飙没有直接靠近,而是蹲在对面街角,伪装成一个等待活计的苦力,目光却紧紧锁定着酱菜铺的门口。 时间一点点过去,就在张飙怀疑朱高燧今天会不会出来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果然鬼鬼祟祟地出现在了街口,正是做小厮打扮、探头探脑的朱高燧。 他显然也是避开了府内守卫,偷偷溜出来的。 张飙心中暗笑,等的就是你。 他压低斗笠,快步穿过街道,在朱高燧即将踏进酱菜铺的瞬间,看似不经意地与他撞了个满怀。 “哎哟!没长眼睛啊!” 朱高燧被撞得一趔趄,下意识骂道。 张飙趁机凑到他耳边,用极低又快的声音道: “三哥,是我,张飙。想活命就别声张,买完酱菜,去旁边那条死胡同里的第三个柴火垛后面等我。” 朱高燧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浑身一僵,眼睛瞬间瞪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苦力’。 待看清斗笠下那张带着坏笑的脸,他吓得魂飞魄散,差点叫出声,幸好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心脏狂跳,左右看看,发现没人注意,这才强作镇定,胡乱买了点酱菜。 然后按照张飙的指示,心怀忐忑地钻进了那条无人的死胡同。 张飙确认没有尾巴跟上来后,也迅速闪了进去。 “飙……飙哥!真是你!你怎么找到我的?你这身打扮……” 朱高燧又惊又喜又怕,语无伦次。 “废话少说!” 张飙打断他,神色严肃:“三哥,我现在有桩天大的买卖,想跟你们燕王府合作!” “但你做不了主。帮我安排一下,我要见你大哥,或者,最好能直接跟你父王搭上线。” “什么?!见我大哥?还要见父王?!” 朱高燧吓得脸都白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不行!绝对不行!飙哥,你饶了我吧!” “我大哥现在管得严,府外全是锦衣卫,我溜出来买酱菜都是冒了天大风险!” “要是被大哥知道我来见你,还……还牵线搭桥,他非打断我的腿不可!” 张飙早就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也不着急,从怀里慢悠悠地掏出一个还带着泥土的红薯,在手里掂了掂。 “三哥,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朱高燧茫然地摇摇头。 “这叫红薯,海外来的神仙粮。” 张飙开始了他最擅长的忽悠:“这东西不挑地,耐旱耐瘠,随便种种,一亩地就能产千斤以上!” “多……多少?!” 朱高燧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声音都劈了叉:“千斤?!飙哥,你可别唬我!” “我唬你作甚?” 张飙一脸高深莫测:“你想想,你们燕王府镇守北平,苦寒之地,粮草供给时常受制于人。” “若是有了这东西,军队粮饷能自给自足一大半,百姓也能吃饱肚子,这是什么?” “这是稳如泰山的根基!是不受朝廷掣肘的本钱!是你父王能挺直腰杆跟任何人叫板的底气!” 他这番话,如同重锤,狠狠敲在朱高燧心上。 燕王府的处境,他何尝不知? 粮草一直是父王的心病!若此物真如飙哥所说…… 张飙看着他动摇的神色,趁热打铁,将红薯塞到他手里:“这东西,烤着吃,香甜软糯,比你们吃的那些点心都不差!” “煮熟了,能当主食,顶饿管饱!有了它,你们燕王府还用看别人脸色?” 朱高燧握着那颗沉甸甸、沾着泥的红薯,仿佛握着千军万马和堆积如山的粮食。 他呼吸急促,内心天人交战。 对飙哥的崇拜、对红薯神奇产量的震惊、对燕王府未来的憧憬,与对大哥严令的恐惧、对风险的害怕,激烈地搏斗着。 最终,对家族前途的考量,以及内心深处那股不甘平庸、渴望干大事的冲动,压倒了恐惧。 他猛地一咬牙,脸上露出豁出去的狠色:“好!飙哥,我信你!我……我尽力去跟大哥说!” “但成不成,我不敢保证!我大哥那人,你懂的,谨慎得要命!” “有你这句话就行!” 张飙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你大哥,亩产千斤的祥瑞就在我手里,想不想抓住这个机会,让他自己掂量。” “至于怎么见面,你们定,必须绝对安全,避开所有耳目。有消息了……” 张飙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个城隍庙香炉底下藏信的接头方式。 “明白了吗?” 朱高燧重重点头,将红薯小心翼翼揣进怀里,如同揣着一颗火种:“明白了,飙哥!你等消息!” 两人不敢多留,迅速分开,消失在昏暗的巷弄中。 张飙绕了几个大圈,确认安全后,才重新钻回官宿的狗洞,仿佛从未离开。 【接下来,该去见见我最大的‘盟友’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