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老朱,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吧.】 张飙躺在床上,嘴角微微上扬。 …… 翌日,清晨。 细雨初歇,皇宫的琉璃瓦上还挂着水珠,在微弱的晨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华盖殿外的小广场上,当值的侍卫和宦官看到那个晃晃悠悠走来的身影时,全都愣住了。 随即,如同见了鬼一般,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手按上了刀柄。 【张飙!?】 【他竟然敢直接来华盖殿求见皇上?!】 自从张飙被解禁后,虽然行动相对自由,但所有人都默认他该夹着尾巴做人,甚至最好永远消失在皇帝的视线里。 可他倒好,非但不躲,反而主动凑了上来! “劳烦通传一声,御史张飙,求见皇上。” 张飙走到殿门前,对着脸色发白、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的守门宦官,笑眯眯地说道,语气轻松得像是来串门。 那宦官吓得腿肚子转筋,连滚带爬地进殿禀报。 殿内,老朱刚用完早膳,正看着一份关于各地平叛的新奏报,听到宦官颤抖的禀报,他执奏疏的手猛地一顿,眼中瞬间爆射出骇人的精光。 【这个疯子,居然敢主动来找咱?!】 他本能地想拒而不见。 但心底那份对未知和秘密的忌惮,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想看看这个疯子还能玩出什么花样的好奇,最终占了上风。 “让他进来。” 老朱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火气。 不多时,张飙那身略显滑稽的官袍出现在殿门口。 他甚至还象征性地拍了拍身上的雨水,这才迈着四方步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让老朱看着就火大的笑容。 “罪臣张飙,叩见皇上。” 他随意地行了个礼,不等老朱叫起,就自己站直了身子。 “哼!” 老朱冷哼一声,目光如刀: “张飙,你好大的架子!不经通传,擅闯宫禁,你眼里还有没有咱这个皇帝?!” 张飙浑不在意,笑嘻嘻地道: “皇上息怒,臣这不是有十万火急、关乎国本的大事要禀报嘛!” “再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万一耽误了国家大事,那才真是罪过。” “哦?关乎国本?” 老朱眼神眯起,带着浓浓的嘲讽:“你又想审计谁?是咱的龙椅,还是咱的棺材本?” “皇上英明!” 张飙立刻顺杆爬,脸上露出‘您可算说到点子上了’的表情:“臣此番前来,正是为了审计一事!” “不过……” 说着,他话锋一转,又接着道: “臣这次想审计的,不是某个具体的人,或者衙门,而是……这大明朝的监察制度本身!” “嗯?” 老朱微微一怔,没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飙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表演,语气变得激昂起来: “皇上,您难道不觉得,咱大明朝现在的监察,就跟瘸子走路一样,一边腿粗,一边腿细,别扭得很吗?” 他伸出一根手指: “这边,是您的锦衣卫!好家伙,飞鱼服,绣春刀,威风凛凛!” “可他们是什么出身?大多是军中悍卒、江湖草莽!让他们抓人、杀人、搞刑讯,那是一把好手!” “但让他们去查账?去核对田亩赋税?去厘清复杂的官场利益输送?那不是赶鸭子上架,逼张飞绣花吗?!” 说完,他又伸出另一根手指: “这边,是都察院那帮御史言官!整天之乎者也,满嘴仁义道德,弹劾起来引经据典,听起来头头是道。” “可他们除了动嘴皮子,写几篇花团锦簇的奏章,还能干什么?” “他们有行动力吗?他们有专业能力去核实那些隐藏在浩如烟海文书下的贪腐吗?没有!” “他们就是一群只会叫唤,不会咬人的看门狗!制约不了真正的文官集团!” 老朱听着,脸色变幻不定。 张飙这话虽然尖刻,却并非全无道理。 锦衣卫长于侦缉刑讯,疏于钱粮细务。 都察院清流空谈多,实干能力弱。 这确实是他制度设计上的一个痛点。 “那你待如何?” 老朱不动声色地问。 张飙猛地一拍大腿,差点把自己拍瘸,但双眼放光的道:“所以,臣请皇上,设立一个全新的衙门,大明反贪局!” “反贪局?” 老朱咀嚼着这个陌生的词。 “对!反贪局!” 张飙手舞足蹈地解释:“它不干锦衣卫那些打打杀杀的糙活,也不学都察院那套空谈阔论!” “它只干一件事,用最专业的人,查最专业的账!查天下钱粮赋税,查百官贪腐营私,查一切经济往来!” 他巧妙地偷换了概念,借用了‘军统’、‘中统’之分,用老朱能听懂的概念说道: “皇上您可以这么理解,锦衣卫,就像是……对付明刀明枪叛乱的,专治各种武力不服!” “而反贪局,就是对付那些阴险文人、贪官污吏的!” “他们玩阴的,咱们就用更专业的阴招……呃不,是专业手段对付他们!” “反贪局,要有独立的监察权!要有专业的查账队伍!” “必要时,经皇上您特许,甚至可以拥有一定的抓捕权!专门针对经济犯罪!让那些贪官污吏无所遁形!” 老朱听得心头震动。 张飙描绘的这个‘反贪局’,确实击中了他心中的隐忧。 文官集团盘根错节,贪腐手段日益隐蔽,光靠锦衣卫和都察院,确实有些力不从心。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