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父皇,武乙虽狂,然或亦有……” “住口!” 嬴政厉眸一扫,斩断儿子的言语。 “狂?他狂得可笑!” 嬴政冷笑,剑尖挑起半块木偶头颅,断口闪着冷光。 “朕修长城,隔绝北风;” “筑驰道,令车轨同轨;” “定文字,使天下书同文。哪一桩不是逆天?可朕照样成功!” 他忽将剑掷地,锋刃直没金砖半寸,饕餮纹在火光中似张似合。 嬴政抬脚重踏剑脊,嗡鸣回荡大殿。 “传旨!凡巫祝妄言‘天谴’者,腰斩!凡民间私议‘雷惩帝君’者,灭族!” 中常侍正要俯身领旨,却被嬴政一挥制止。 他扫视角落战栗的史官,案上竹简堆叠如柴。 “朕的天下,由朕裁定!” 嬴政手指指向四海归一图的东海处,徐福船队的位置被朱笔标注。 “天若真有灵,也得问问朕的玉玺允不允许!” 扶苏的袍角贴着冰凉金砖,他望着父亲那背影,伤疤如旧,却多了几分孤绝。 脑海中浮现幼时在雍城祭祀,巫祝吟诵诗经的场景——“敬天之怒,无敢戏豫”。那吟诵声,与殿外雷声重叠。 雨骤然倾盆,豆大雨点砸在青铜鹤灯上,噼啪作响。 嬴政立于窗前,望着被风压弯的松柏,心中浮现十三岁登基之夜。 吕不韦指着彗星言“此乃除旧布新”,他彼时暗誓,要令星辰皆随大秦转动。 “你以为朕不识雷电?” 他的语气忽然平缓。龙袍暗处仍粘着木屑。 “昔年在邯郸为质,暴雨夜,雷劈赵王府角楼——那不是天怒,只因梁朽木腐。” 嬴政注视扶苏那双颤抖的手: “武乙之死,不过金甲导雷。” “天命?不过笑谈。” 他拾起那半截木偶,投进铜鼎。檀香混着焦木香气弥散。 “传旨将作少府,铸十二金人立宫门,每尊刻‘受命于天’,背刻‘即寿永昌’。” 青烟缭绕间,嬴政的声音稳如铁石: “朕要让世人知,大秦的天命,刻于铜铁,不寄龟卜,不随雷鸣!” 扶苏望着父皇重新落座,将玉玺归盒。 朱砂印泥在焚书令上干涸,像一道血痕。 殿外雷霆远遁,唯青铜漏刻滴答作响,似在计量一个王朝与天斗的时光。 …… 汉高祖时期! 沛县行宫的院中,老槐枝叶婆娑,碎光洒满青砖。 初夏的风带来酒香、槐花甜与炖肉气,混成一股滚烫的人间烟火。 刘邦挽着袖,露出臂上那道旧疤——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