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当年与项羽对峙广武时所伤,疤痕如蛇蜿蜒,皮肤黝黑。 他正与樊哙较劲掰腕,粗壮的手指紧扣,青筋鼓起,力道几欲爆裂。 案上酒樽轻颤,黍酒晃出细珠洒在锦垫上,晕开斑驳酒花。 “哈哈,痛快!” 樊哙笑得胡须抖动,“陛下这气力,比鸿门宴那回还猛!” 刘邦正要还力,一道金光忽破空而降。 那光透过槐叶,照在天幕上——武乙被雷击的画面跃然其上,焦烟、血迹、尸影历历。 “噗——” 刘邦一口酒喷出,笑得前仰后合。 他一边拍案,一边笑到泪流:“这老家伙,比晋景公还疯!” 刘邦用袖口抹泪,眼角皱纹牵扯着往事。 “敢射天?他以为自己是我当年斩的那条白蛇?” “那蛇见我赤霄剑都得绕道,他竟敢冲天射箭?” “哈哈,茅坑里点灯——找死!” 樊哙咧嘴大笑,酱肘的油滴在甲上: “可不是?” “咱在芒砀山躲雨,雷响得山都抖,陛下还说‘天怒,人避’,这商王倒好,迎着去挨劈!” 吕雉掀帘而出,步摇微响,托盘上新剥的栗子晶润光滑。 她将托盘放下,扫了眼被酒染脏的锦垫,眉头微蹙。 “陛下慎言。雷击君王,终归不祥。” “昔日始皇崩于东巡,民间便传‘祖龙死而地分’,如今英布方平,岂容此等流言再起?” “不祥?” 刘邦嗑着栗子,笑道: “那是活该!” “当年我躲山洞避雨,亲眼见三人合抱的老松被雷劈成渣,焦味三日不散。” “天爷有脾气,你敬他,他让你;你狂他,他劈你!” 他一屁股坐下,袍角扫过猪骨,发出轻响。 阳光从叶隙洒落,他那双识尽杀机的眼中闪烁狡黠光彩: “这武乙也配叫天子?” “摆木偶自称神灵,射天若真能得道,那我岂不是成仙了?” “换我做老天,也得劈这狂徒!” 樊哙笑得直不起腰: “哈哈,说得妙!” “当兵的都懂,雷雨天离大树远点,他这商王连个士卒都不如,挨劈才是天理!” 他抹了一把油亮的手,啃着肘子,抬头望向天幕渐暗的光影,心里暗想—— 这世道,敬天之人长命,逆天者,自取其灭。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