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蜀汉时期! 永安宫外,雨线如丝。 青瓦檐角的铜铃在风中颤动,声声清脆。 湿润的气息渗入殿中,让窗外的芭蕉叶更显碧翠欲滴。 刘备斜倚在锦榻之上。 蜀锦铺底,锦被厚重,仍抵不住骨子里那股渗出的寒意。 一阵阵低沉的咳嗽从他胸腔深处传出,每一次都牵动旧伤,令他眉头紧皱。 诸葛亮立于榻前,手中竹简垂落,声线平稳,却透着几分凝重: “商王武乙,以木人为天神,胜则鞭挞,复以革囊盛血仰射,称曰‘射天’。后暴雷震死,尸焦如炭。” 他摇动羽扇,扇骨间的丝线在烛光下泛着微光,却难掩空气中药香的沉闷。 刘备听罢,忽然轻笑,笑意未散,剧烈的咳嗽便打断了他。 他拿起枕边的丝帕掩口,咳出的血在白帛上绽开,如雪地上绽放的红梅。 内侍欲上前,被他挥手止住。 “射天……哈哈哈。” 他笑着,喘息里混着疲惫与苍凉,抬指指向窗外的雨幕。 “这商王,怕是让黄河水冲昏了脑子。” 诸葛亮的扇停了,眸光深沉。 他看着榻上的帝王,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如今只剩病色与消瘦。 “陛下。” 他轻声道:“武乙虽悖,却教人警醒——帝王执政,须有敬畏。顺天者昌,逆天者亡。” “敬畏?” 刘备缓缓吐气,唇角微勾。 他放下丝帕,血痕在烛火映照下化作暗紫,眼中却闪着光。 “孔明啊,朕敬的不是雷霆,而是百姓。” 他指向案上堆叠的竹简—— 南中叛乱的急奏,粮草短缺的请折,全是蜀汉的忧患。 “当年长坂坡,数十万百姓随朕逃亡,老弱相扶,步履维艰,曹军铁骑紧追,可朕不能丢他们。” 咳声复起,他强忍着疼,继续道: “那时朕便懂,百姓愿随你赴死,那才是真天命。天若无情,人心即天。” “那武乙不知民命,反逆天理,不死才怪。” 诸葛亮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羽扇微抖。 “陛下此言大义,尚书早有明训——” “武乙失本,天命焉存?” 刘备的目光移向案上那卷未干的出师表,笔锋间的坚决好似仍在燃烧。 他忽忆起登基那年,成都坛场万民山呼,声震如雷。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