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记起永乐九年陛下南巡,亲赴河岸泥地,语河工曰:“治水安舟,胜于祭天十倍。” 日光透窗,投下长形光影,映在宝图之上。 朱棣手指划过红海航线,那密密的朱线如经纬,织出大明的版图与海权。 “若武乙得见此图,怕要魂飞魄散。” 他低笑,眼中闪烁骄色: “他能射穿血囊,朕却能让日月沿朕之道航行。” 张辅望着陛下背影,龙袍后襟仍留着北征箭痕,虽缝补完好,却仍透出当年的铁血。 他忽然懂了—— 陛下的信仰,不在天命,而在能造宝船的工匠,能开疆拓土的将士,能让百姓安居的法度。 这份真实,比神祇更有力量。 暮色渐浓,宫灯次第点亮。 朱棣提笔,在帝都宫殿图的天坛处写下两个遒劲大字——“务实”。 “告诉钦天监!” 他沉声道:“祭文中多写农桑政务,少些空洞祈愿。” “大明的天,须靠自家之手撑起。” 张辅退下时,仍听到案后宝图翻动声,混着天子低语,似在筹划新一场远洋。 铜漏滴答,夜声渐起。 殿外铁马叮咚,与远处船坞的锤声交织,汇成壮阔的乐章。 朱棣凝视窗外夜幕,好似望见无数宝船扬帆破浪,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那里没有愚昧的血囊,只有海洋与待安的万民。 …… 康熙时期! 南书房静寂如寺。 窗纸挡住寒风,却让冬阳透进,在紫檀木案上映出温润光晕。 案上摊开的资治通鉴页,康熙以朱笔重圈“武乙射天”四字,旁注“愚不可及”,笔锋遒劲,墨迹未干。 他轻抚书页,感受纸纹的岁月痕迹,目光转向窗外那枝覆雪的腊梅,似在为千年前那位妄天的帝王叹息。 “张廷玉。” 康熙低沉的声音划破静气: “你说这武乙,是愚,还是狂?” 张廷玉俯身应道,青袍在晨光下泛着素雅光泽。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