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仿若看见民在田间耕作,织机转动,孩童追蝶—— 那些画面,在他心中比九鼎更像天下。 “好……好啊……” 呢喃声中,似有草鞋踏泥、织机吱呀、孩童笑语——汇成他心底最沉的那尊“鼎”。 诸葛亮替他掖被,转目案上急报,提朱笔重圈“赈灾”二字——那一笔的重量,比洛阳龙鼎更重。 窗外的雨,仍在下,却像为蜀地浇灌新的希望。 贞观时期! 晨光穿过贞观殿窗棂,照亮紫檀案上摊开的秦史。 李世民一挥手,书卷“啪”地摔在房玄龄面前,笔洗水珠溅落在“秦武王本纪”上,墨晕如泪。 “你们看,这便是不听谏言的后果!” 他怒声震殿,目光扫过群臣,落在天幕影像—— 秦武王被鼎砸倒那刻,骨裂声似仍在回荡。 房玄龄连忙躬身拾卷,展开黄纸,指尖停在“甘茂三谏不从”一行,沉声道: “陛下圣明。” “甘茂三劝秦王量力而行,不可恃勇而逞,终不听劝,抱鼎自毙。” 长孙无忌上前,紫袍映晨光,语调平稳: “臣以为,此非力之罪,而是智之失。” “帝王以谋御天下,非以力服人。” 李世民点首,从笔山取笔,蘸朱砂疾书“戒骄”二字,笔锋破绢而出。 “当年朕虎牢对窦建德,彼兵三倍于我。” “朕胜,不在弓强,而在伪示弱兵,诱其渡河,半渡而击——此即用兵之道。” 他搁笔于青瓷笔架,青龙纹在晨光下泛金。 “帝王之手,当执笔批奏,当握符调军,不该去握鼎!” “秦王谓‘九鼎当入秦’,不知鼎象天下,非人力可撼——可笑至极。” 香炉缭烟,映出“戒奢以俭”四字。 “李靖破颉利,用奇袭;侯君集平高昌,靠谋略。皆智取,非蛮力。” 他指向大唐疆域图上突厥之地,低声道: “取天下靠勇,守天下靠智。” “秦武王吞宜阳,本可流芳,却因虚荣,反成笑谈。” 房玄龄躬身应道:“陛下所悟,足以为千古明鉴。”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