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刘邦盘腿坐在竹榻上,粗布毡垫下透着草香。 裤脚随意卷起,露出旧伤交错的小腿—— 那是早年在丰县与人争酒,被石块砸出的印记。 他手中捏着一枚青梅,指腹摩挲那层细茸,鼻尖满是槐花与新酒交织的气息。 榻边陶瓮内酒液微荡,流出几缕金线般的波纹,顺着瓮沿滑下—— 在地面洇出浅黄的印迹,反倒比宫殿金砖更有烟火气。 “陛下,这荔枝蜜刚从南地进贡来,您尝尝。” 樊哙蹲在石墩上,怀抱粗瓷坛,络腮胡里还粘着饭粒。 他用指甲抠开封泥,甜香四溢,惊得枝头麻雀扑闪飞散。 刘邦正要伸手,忽然天幕炸亮—— 明世宗朱厚熜被宫婢以麻绳勒喉的画面,如一团未燃尽的炭火“啪”地砸在眼前。 他正嚼着青梅,酸劲直冲喉头,呛得眼泪险些飙出。 “嘿,这算个什么事!” 他猛拍大腿,竹榻发出惨叫般的“吱呀”声,梅核飞出撞在陶瓮上,滚到樊哙脚边。 樊哙吓得一哆嗦,连忙放下蜜坛去捡,袖口带倒碗盏—— 小米粥泼得满地都是,引来几只鸡咯咯啄食。 “这朱厚熜怕不是让丹药熏糊了脑子?” 刘邦笑得前仰后合,指节敲着膝盖,爽朗的笑声震得麻雀再度飞起。 “做皇帝不好好治国,偏去采露炼丹?” “我当年在芒砀山避雨,渴了喝山泉,也没见得少块肉!” 樊哙抓着一条烤狗腿,油汁淌下,闻言点头大笑: “没错!” “俺婆娘上回信了邻里闲话,说吃夜猫子能治头疼,炖了一锅,差点把我送去见阎王!” “这些旁门左道,信不得!” 他将狗肉递上前,手指油亮亮的几乎碰到刘邦鼻尖: “这宫女也真狠,麻绳都敢套,比吕后掐夏侯婴那下还猛!” 刘邦没接,只端碗往里添酒,声音松缓中带几分锋锐: “也别全怪宫女。” 他抿了口酒,笑意淡淡: “大半夜让人采露水炼丹,冻病了不医,逼急了谁不反?” “当年我在咸阳干徭役,不也被逼得揭竿?” 樊哙挠头,笑得憨,络腮胡里藏着的肉渣掉落,被一旁的猎犬叼走。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