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压低声音,目光略显不安,“我刚才路过财政所,听见他在打电话,说‘按老办法处理’。” 肖锋的手指在桌沿轻叩,节奏和张建平那天敲桌子的声响重叠。 他翻开李建设的通话记录,最新一条是凌晨两点的短信:“肖同志,我想清楚了,明天上午十点镇西茶楼见。” 核查会议定在周五下午。 肖锋提前半小时到会议室,把合同副本、银行流水、李建设的录音整理成三摞。 空调嗡鸣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纪检组的老周抱着暖手宝进来,拍了拍他肩膀:“小肖,我干了二十年纪检,头回见这么全的材料。”他的手掌粗糙温暖,带着岁月磨砺的温度。 陈建国是踩着点进来的,西装革履,连皮鞋都擦得锃亮。 他刚坐下,肖锋就把合同副本推到他面前:“陈所长,2018年危房改造合同,甲方镇政府,乙方宏发建筑,金额280万。”他又抽出银行流水单,“这是当年镇财政所的转账记录,分三笔打给宏发,合计143万。” 会议室里的空调嗡鸣突然变得刺耳,像是某种无声的审判。 陈建国的喉结动了动,指尖掐进西装裤缝:“可能…可能是分阶段付款?” “那这张收条怎么解释?”肖锋点开手机录音,李建设的声音带着沙哑:“我确实只收到143万,剩下的……说是‘协调费’,让我把收据开成280万。” 他又抽出一张手写证明,纸面泛黄,按着鲜红的手印,“李建设今早签的,按了红手印。” 陈建国的额头冒出细汗,金链子在衬衫领口里若隐若现。 他张了张嘴,又闭上,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陈所长,我再问一次。”肖锋往前倾了倾身子,声音平静却有千钧之力,“实际到账和合同金额差了137万,这些钱去哪了?” 沉默像块大石头压在会议室里。 不知谁的手机震动起来,陈建国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我去趟厕所。” 他踉跄着往外走,后背的衬衫湿了一片,脚步沉重得像拖着什么。 当晚九点,肖锋刚把最后一份材料归档,手机屏幕亮起——陈书记的号码。 他推开通往走廊的门,冷风灌进来,裹着远处的犬吠,夜色沉沉,仿佛能吞噬一切秘密。 “来我办公室。”陈书记的声音很低,像块压着的石头。 书记办公室的台灯调得很暗,陈书记靠在皮椅上,茶杯里的龙井没动,茶叶沉在杯底,浮起一丝苦涩的气息。 “你查的账,牵扯到县财政的一笔‘专项拨款’。”他指节敲了敲桌角,“张建平的表舅,是市财政局的退休老领导。” 肖锋的心跳漏了一拍,掌心沁出冷汗。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