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对他而言,夜晚的危险不仅来自环境,更来自黑暗中可能潜伏的“同类”。 他手中始终握着匕首,保持着半清醒的浅眠状态。 格鲁姆靠坐在一块金属板后面,抵御着最强的寒风。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被恐惧支配,长期的劳作让他学会了在恶劣环境中保存体力。 他闭上眼睛,试图忽略寒冷和远处隐约的嚎叫,将注意力集中在恢复精力上。 他的呼吸沉重而平稳,仿佛将这次夜间的休整视为另一轮工间休息,只是环境更加极端。 黑暗中,并非只有忍耐。 零星而短暂的冲突依旧在发生。 一声短促的惊叫,随即是沉闷的击打声和扭打声,偶尔伴随着利器入肉的闷响和痛苦的呻吟,然后一切又迅速归于风声和呜咽。 这些冲突大多源于对更佳庇护所的争夺,或是黑暗中误判引发的恐慌性攻击。 没有人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敢于在黑暗中贸然介入,只能更加警惕地缩在自己的角落里,祈祷黎明尽快到来。 这个夜晚格外漫长。 寒冷、恐惧、未知的威胁以及同类之间的猜忌,如同无形的重压,考验着每一个候选者的精神极限。 一些意志薄弱者甚至在黑暗中发出了压抑的啜泣,但很快便被风声淹没。 能够支撑他们挺过这漫长寒夜的,只剩下抵达终点的渺茫希望,以及深植于骨髓的求生本能。 当第一缕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的灰白光线出现在地平线上时,许多人几乎要喜极而泣。 然而,随着光线增强,重新展现在他们面前的,依旧是那片无边无际、充满死亡的辐射废土,而他们的路程,还远未结束。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