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哐当!” 柴房门被再次粗暴踹开, 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张奎那张横肉堆积的脸重新堵死门口光线,他 身后还站着一道瘦高身影 ——管家张福。 张奎手里拎着一套灰扑扑的下人衣服, 脸上写满因之前被“说服”而加倍的不耐烦和戾气。 而张福穿着藏青色细布长衫, 头戴瓜皮小帽,留着两撇油滑老鼠须, 就站在门外光亮处, 用一方雪白手帕捂着口鼻, 小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算计。 “小崽子!水跟衣服撂这儿了!” 张奎把盛着清水的破木盆和衣服重重往地上一墩, 脏水溅起,混入尘土。 “麻溜点给自己拾掇干净! 少爷那边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张奎双手叉腰,堵在门口, 一副“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样”的倨傲姿态。 苏惟瑾心里怒骂,面上却不敢显露。 他挣扎着想要依言站起, 但故意让虚浮的双腿一软, 整个人“噗通”摔回干草堆, 发出一声痛苦又虚弱的闷哼。 示弱,是麻痹敌人的最佳手段。 张奎见状,嫌恶地“呸”了一口: “没用的东西!装什么死狗! 难道还要你奎爷亲手给你擦洗换衣不成?” 他嘴上骂着,却没真上前, 只是用脚尖无礼地踢了踢木盆。 就在苏惟瑾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清水时, 超频的大脑在电光石火间捕捉到了一个极其大胆的计划 ——装病! 而且要装一种能让张诚那种有洁癖的变态纨绔瞬间倒尽胃口的“传染病”! 时机稍纵即逝! 就在张奎等得不耐烦, 眉头拧成疙瘩, 似乎真要上前动手的瞬间—— “呃啊——!!!!” 苏惟瑾突然毫无征兆地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 这叫声充满撕心裂肺的痛苦, 在狭小柴房里猛地炸响, 吓得凶悍的张奎浑身一个激灵, 连门外的张福都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只见苏惟瑾猛地蜷缩成一团, 双手死死抠住腹部, 指甲几乎陷进肉里! 他的脸瞬间扭曲变形, 额头上凝结的血痂因剧烈表情而崩裂, 渗出血丝,混着瞬间冒出的冷汗往下淌。 “痛!好痛!! 奎、奎爷……救…救我啊……” 苏惟瑾的声音断断续续, 充满绝望颤音。 张奎被这骇人一幕搞懵了, 色厉内荏地喝道: “小杂种!你…你他妈又耍什么花样?!” 但苏惟瑾根本不接话, 只是抱着肚子在干草堆里疯狂打滚, 草屑纷飞,尘土弥漫。 他一边翻滚,一边用充满恐惧的声音嘶嚎: “是…是那个! 它…它又找上我了!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 他突然像是被无形力量击中, 猛地手脚并用, 惊恐万状地缩到离张奎最远的墙角, 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别过来!奎爷你别过来! 沾上就完了! 这…这东西‘过人’(传染)啊!!” “过…过人?” 张奎听到这两个字,头皮瞬间一麻! 他对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病气”有着深入骨髓的恐惧。 再看苏惟瑾那状若疯魔的样子, 心里顿时信了七八分。 门外的张福也皱紧眉头, 捂着嘴的手帕又紧了紧, 小眼睛里闪过一丝疑虑。 苏惟瑾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声音压得极低, 却带着讲述恐怖秘闻的诡秘感: “是…是‘千日疥’! 最毒最凶的那种‘恶疥’! 我们村老郎中说… 说是沾上皮肉就生根, 又痒又痛,流脓淌水,烂皮烂肉, 没有三年五载好不利索!” 他猛地将自己破烂袖子撸起, 露出胳膊上撞柱的擦伤和污垢, 在昏暗光线下,那片皮肤看着确实红肿可疑。 “我…我小时候就得过! 我爷花了半辈子积蓄才勉强压下去… 郎中说这病根除不了, 一辈子不能见湿气, 不能受大惊吓,否则必定复发… 比之前更凶十倍! 刚才那一撞… 完了…肯定把脓包撞破了…” 为了将恐惧最大化, 苏惟瑾立刻开始输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细节: “奎爷您看!这红疹子! 这底下全是密密麻麻的脓疱! 一抓就破,流出来的黄水腥臭无比, 沾到哪烂到哪! 像…像看不见的小虫子往里钻! 郎中说这叫…叫‘疥螨’, 对!就是螨虫! 成千上万,在皮底下打洞、产卵!” 他一边说,一边身体剧烈扭动, 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 表现出痒到极致却不能挠的痛苦: “不能挠…越挠虫爬得越快… 钻得越深…完了… 我感觉它们已经爬到全身了… 奎爷您快离远点! 这病凶得很!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