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两天后,身体勉强能行动的苏惟瑾, 被张奎不情不愿地提溜到了书房院落。 “小杂种,给老子放聪明点!” 张奎一路骂骂咧咧,眼神凶狠。 “再敢耍花样,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苏惟瑾低眉顺眼,心中却澎湃如潮。 张家书房,三间青瓦房,窗明几净, 院中老槐树下石桌石凳, 看似清雅,实则透着一股附庸风雅的虚假气息。 他的工作卑微至极: 清扫院落,擦拭书房外间的窗台桌椅, 严禁踏入里间,更不许触碰任何书籍。 但这对苏惟瑾而言,已经足够! 他的眼睛如同最精密的雷达, 透过敞开的窗扇, 贪婪地扫视着里间书架。 《四书章句集注》、 《大学衍义》、 《资治通鉴纲目》…… 多是科举基础典籍。 角落里还有些医书、农书杂卷。 书籍大多蒙着薄尘, 显然主人并不常临。 但对他而言,这无疑是座亟待挖掘的金矿! 他强压激动,默默将书名、 位置刻入超频大脑, 手下扫帚挥动,耳朵却竖得像猎犬, 捕捉着一切可能的机会。 下午,阳光慵懒,院子里一片寂静。 突然,一阵拖拉的脚步声和抱怨声由远及近。 “烦死了!小翠还等着本少爷呢…… 非逼我来这鬼地方…… 读什么劳什子书!” 声音的主人肥头大耳,眼下乌青, 穿着绸缎却掩不住一身纨绔气, 正是张诚。 他被一个老仆和两个小厮半推半请地弄进了书房外间。 “少爷,老爷吩咐了, 您今儿个好歹得…… 坐够半个时辰, 书……书得摸一下。” 老仆一脸苦相地劝着。 张诚像一滩烂泥般瘫在太师椅里, 抓起桌上那本《三字经》,狠狠一摔! “摸个屁!这些字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他烦躁地抓着头皮,眼神四处乱瞟, 就是不肯落在书上。 但终究惧怕严父,磨蹭了半天, 还是极不情愿地拿起书, 胡乱翻开,装模作样地哼哼起来: “人…人…之初, 性…性…本…爽…爽… 性…性相…相…爽…” 卡在“相近”二字上, 脸憋得通红。 旁边一个小厮没忍住, “噗”一声笑了出来,又赶紧捂住嘴。 这细微的动静,却像针一样扎在张诚敏感脆弱的自尊心上。 窗外,苏惟瑾心脏狂跳!机会来了! 就在张诚恼羞成怒,准备摔书骂人之际—— 苏惟瑾宛如无意识地擦拭窗棂, 用极低却清晰、恰好能传入室内的声音喃喃自语: “……性相近,习相远……” 声音很轻,但在张诚磕巴的朗读间隙中,清晰可闻! 张诚的哼唧声戛然而止! 他猛地抬头,肥胖的脸上先是茫然,随即暴怒! “哪个狗奴才在外面放屁?!” 他“腾”地站起,冲到门口, 手指几乎戳到苏惟瑾鼻尖。 “刚才是你嚼蛆?!找死吗!” 院内瞬间死寂,所有目光都聚焦过来。 张奎在不远处抱着胳膊, 脸上露出残忍的期待笑容。 苏惟瑾仿佛被吓傻了, 手中抹布“啪嗒”掉落, 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噗通跪倒: “少爷息怒!少爷饶命! 小人该死!小人不是故意的!” 他语无伦次,却巧妙地将关键信息抛出: “小人……小人乡下爷爷在世时, 胡乱教过几个字…… 刚才听少爷诵读,声若洪钟, 只是……只是有个别字音, 听着像爷爷当年教的…… 小人嘴贱,没管住……” 张诚的怒气被打断了一下。 这奴才居然识字?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