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仍是依《鲁论》二十篇为底本, 只是参考了《齐论》的某些章句和训诂… 后世流传的皆是二十篇本, 《问王》、《知道》早已失传…”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蚊蚋, 混合在蝉鸣风声里,本该无人察觉。 然而,就在他话音刚落的瞬间, 身后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 苏惟瑾全身猛地一僵,血液似乎都凝住了。 他缓缓转过身,心脏怦怦狂跳。 只见管家张福, 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那张总是挂着精明算计的脸上, 此刻一双三角眼正微微眯起, 带着几分探究、几分惊疑,直直地盯着他! 苏惟瑾的大脑瞬间超频运转到极致, 冷汗唰地一下浸透了后背的粗布衣衫。 完了! 被听到了!刚才那几句“僭越”的纠正,肯定被听到了! 一个最低等的书童, 竟然在偷听少爷讲课, 还敢对老秀才的讲解提出“纠正”? 这简直是翻天覆地、不可饶恕的罪过! 张福会怎么想? 会怎么做?当场发作? 拖下去痛打?还是… 无数可怕的念头电光石火般闪过。 苏惟瑾甚至能感觉到张福那审视的目光, 像冰冷的针一样,刺透他试图维持的镇定表象。 书房里,钱秀才还在慢悠悠地讲着《张侯论》的“权威性”, 张诚的蝈蝈似乎叫了一声。 窗外的蝉鸣更加聒噪, 仿佛在催促着审判的降临。 苏惟瑾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紧了手中的抹布, 喉咙发干,大脑疯狂计算着每一种可能性和应对方案。 是立刻跪下认错,装作胡言乱语? 还是硬着头皮装傻,赌张福没听清?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了无数倍。 张福依旧眯着眼,没有说话, 只是那目光越发深沉难测。 他背着手,慢慢向前踱了一步。 那一步,分明踩在了苏惟瑾的心尖上。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