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甚至要被迫为他人作嫁衣裳! 赵明远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 有惜才,有愤怒, 更有一种发现“璞玉”的隐秘兴奋。 “此事……我已知晓。” 赵明远压下心绪,恢复了一贯的沉稳。 “你且不要再与他人提及。 那本札记……送了便送了吧, 或许能对他有所裨益。 至于后续……容为父再思量思量。” 他需要更仔细地观察,更慎重地判断。 若此子真如女儿所言那般不凡, 那在这科举即将开考的关键时刻, 其命运或许…… 值得他这位一县学官插手一二。 赵文萱见父亲听进了自己的话, 心中稍安,乖巧应下,退出了书房。 她知道,父亲既然上了心, 那苏小九的处境,或许会迎来转机。 与此同时,城东孙府。 孙志远正烦躁地摔打着手中的狼毫笔。 上好宣纸上,墨迹污浊一片, 显然刚才练字时心浮气躁,难以静心。 诗会上被张诚(或者说,被张诚身后那个影子)狠狠压过一头的憋屈感, 非但没有随时间消散,反而愈发清晰。 尤其是今日坊间开始隐隐流传“张家书童实乃隐士高人弟子”、 “诗才惊世,奈何身为奴仆”之类的闲话, 更是像一根根钢针,扎得他浑身不舒服。 凭什么? 他孙志远寒窗苦读十载, 名师教导,家学渊源, 竟不如一个伺候人的贱役书童? 定是走了狗屎运, 不知从哪个故纸堆里翻出些残句断章, 拼凑而成,侥幸唬人罢了! “哼,奴籍之人, 连科举门槛都摸不到, 再有才又能如何?” 孙志远酸溜溜地自我安慰, 但心底那股嫉恨的火苗却越烧越旺。 他绝不能容忍一个低贱书童的名声压过自己这沭阳才子。 若是县试之时, 那张诚再靠着这书童侥幸高中, 甚至名次比他孙志远还高…… 一想到这种可能,孙志远就几乎要呕出血来。 “得想个法子……” 他眼神阴鸷下来,手指用力, 竟将那支上好的狼毫笔生生掰断。 “绝不能让这等贱奴,坏了科举的清净!” 几乎在同一时间,沭阳县西街,苏家老宅。 七叔公苏正廉端坐在堂屋唯一的太师椅上,面色沉肃如铁。 他面前,垂手站着两个中年男子, 正是苏惟瑾的本家叔伯,苏有才与苏有德。 两人此刻皆是面色忐忑,眼神闪烁,额角甚至渗出细密的汗珠。 “七……七叔,您老突然叫我们过来,是……是有啥吩咐?” 苏有才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心翼翼地问道。 苏正廉冷哼一声, 浑浊的老眼射出锐利的光, 像刀子一样刮过两人: “我听说,小九那孩子, 前几日在张家的什么诗会上,出了大风头?” 苏有才心里咯噔一下, 暗骂是哪个多嘴的长舌妇把话传到了这老古板耳朵里,连忙道: “哎呦,七叔,您听那些闲话作甚? 不过是张家少爷抬举, 让他伺候笔墨,偶尔能念几句歪诗, 讨主子个欢心罢了! 上不得台面,上不得台面!” “是吗?” 苏正廉声音陡然提高,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可我怎地听说,连县学赵教谕家的千金, 都亲自去后巷寻他探讨学问了?!” “什么?!” 苏有才和苏有德同时失声惊呼,脸色瞬间煞白。 赵教谕的女儿去找那小孽障? 还探讨学问? 这……这怎么可能?! 两人顿时慌了神。 他们当初做局把苏惟瑾卖去张家, 就是吃准了他无依无靠,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