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当记者成了插班生-《新淘气包马小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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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路曼曼猛地转身,马尾辫扫过肩头扬起细碎的风。杏眼亮晶晶地盯着马小跳,故意撇着嘴角,语气里全是揶揄:“哼,叫你当时非要充大英雄!非把外套脱下来罩着我,还大喊‘快躲起来’——这下好了,被欧阳记者追得满校园跑,这就是报应!”说着,还故意夸张地摇摇头,指尖在桌面上敲出轻快的节奏,像在逗他。

    可笑意没挂多久,就从她脸上消失了。路曼曼歪着脑袋凑近,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把马小跳扫了个遍,连他校服上的褶皱都没放过。阳光爬上她垂落的发丝,在发梢镀上金边;她无意识地卷着一缕头发绕在指尖,越绕越紧,指尖都泛了红;声音也低了下去,藏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紧张:“不过说真的,马小跳……”咬了咬嘴唇,睫毛不安地颤动,“你现在被采访追着跑,被闪光灯晃得睁不开眼,天天提心吊胆躲记者……”顿了顿,喉结轻轻滚了滚,“有没有那么一瞬间……”尾音像被风吹散的柳絮,轻飘飘的,“后悔那天救我?”

    教室外传来隔壁班打闹的欢笑声,清脆得像风铃;阳光斜斜地照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像涂了层胭脂。路曼曼咬着嘴唇,看似漫不经心的眼神里,藏着连自己都没发现的忐忑,等着他的回答。

    “不后悔呀。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做得最不后悔的事了!”马小跳突然开口,声音轻轻的,却很坚定;睫毛下的光斑随着眨眼晃了晃,像碎了的星光。望向走廊尽头路曼曼跳动的马尾辫,嘴角扬起的弧度漫过脸颊,连眼角的小痣都沾着笑意;两颗虎牙在夕阳里闪着温润的光,格外可爱。

    夕阳透过窗户斜斜进来,在他后颈镀上一层金边,像撒了层碎金;那些被欧阳记者追得狼狈逃窜的阴霾,竟真的被这笑容烘得一干二净:“要是当初没把你救下来,往后谁还能天天揪我耳朵催作业?没人跟我斗嘴抬杠,这日子,不就像没放糖的跳跳糖,少了大半乐趣嘛。”

    欧阳江倚在教室门框上,看着值日生擦黑板,粉笔灰在斜斜的晨光里浮沉,像飞舞的小精灵。有女生抱着作业本跑过,马尾辫扫过他的裤脚,带起一缕柠檬味的洗发水香,清新又好闻。远处传来篮球撞击地面的“咚咚”声,混着谁的口哨,清脆响亮,惊飞了梧桐枝上栖息的麻雀,扑棱棱的翅膀声格外热闹。

    小学时的画面突然冒了出来——书包侧袋总装着玻璃弹珠,颗颗圆润透亮;课间和同桌用尺子玩“跳房子”,尺子在桌面上划出一道道线;橡皮永远缺个角,全是被当成“棋子”的痕迹。望着眼前蹦跳的身影,胸腔里泛起温柔的酸胀,像尝了口久没碰过的橘子硬糖,甜得发涩,满是回忆的味道。

    风掀起走廊尽头的窗帘,露出半片淡蓝的天,干净得像块画布。欧阳江摸了摸西装口袋里的录音笔,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暖暖的。扎羊角辫的女孩跑过,书包上的铃铛叮铃作响,清脆悦耳;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七岁的自己,在同样的晨光里追着滚圆的皮球,笑声清脆;母亲站在教室门口,喊他的小名,声音温柔得能化开水。

    晨雾渐渐散了,阳光在地面织出方格,像铺了块格子布。他掏出手机,相册里躺着一张泛黄的合影:戴红领巾的男孩站在教学楼前,笑容灿烂;身后的爬山虎正爬满墙垣,绿意盎然。指尖轻轻抚过屏幕,像是在触摸那段时光;欧阳江轻声对自己说:原来最想记录的故事,从来不是闪光灯下的焦点,而是这些触手可及的、鲜活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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