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官道漕渠,乃物资转运、政令通达之血脉,年久失修,隐患无穷。” 他将几位大臣提到的困难,一一复述并加以强调,语气诚恳,仿佛完全站在了朝廷整体利益的角度考量。 “若因急于求成,而动摇国本,或致使腹地生乱,恐生大患。” 李承乾的目光扫过崔敦礼,带着一丝仿佛无可奈何的惋惜。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完全是一副识大体、顾大局的储君模样。 崔敦礼听得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彻底破灭,一股浓浓的失望和怨怼涌上心头。 太子此举,无异于在他本就艰难的处境上,又泼了一盆冷水。 他之前那点姿态,果然只是表面文章! 一到关键时刻,便露出了不愿支持的真面目! 长孙无忌、房玄龄、高士廉三人,眼中也都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神色。 太子还是那个太子,或许学了些许权术手段,懂得在适当时候维护颜面,但在真正涉及国家大政、需要魄力和担当时,终究还是缺乏远见和支撑的底气。 他选择了一条最稳妥,也最平庸的道路——附和重臣,明哲保身。 御座之上,李世民看着下方语气平和、言辞恳切,却将西州之事轻轻推开的儿子。 深邃的眼眸中,那一丝刚刚因太子此前表现而升起的光芒,悄然黯淡了下去。 化作一缕难以言喻的、微不可察的失望。 他原本以为,高明近日的变化,或许能带来一些不一样的视角。 哪怕只是提出一些大胆的、不成熟的设想,也至少证明他敢去想,敢去承担。 然而,最终得到的,却是这样一番四平八稳、毫无建树,甚至可说是退缩的言论。 看来,承乾终究还是未能真正理解,何为开拓之君所需的气魄与担当。 他心中的那块垒,似乎并未因近日的些许进步而真正消除。 殿内的气氛,因太子这番顾全大局的发言,而显得更加沉闷。 西州之事,仿佛还未真正开始,便已蒙上了一层浓重的阴影。 所有人都以为,太子此言,是为西州之事暂时画上了一个休止符。 崔敦礼语气带着一丝刻意压制的急切,却又藏着不易察觉的诘问。 “殿下!此前东宫多次就西州之事建言,殿下更是在显德殿与臣等论及徙民实边之利,言及西州乃经营西域之根基,断不可弃。” “莫非殿下此前所言,只是敷衍?” 这话问得尖锐,直戳要害。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