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先生可有良策?-《贞观悍师:从教太子逆袭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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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臣遵旨。”李承乾再次行礼。

    “去吧,好生将养,西州债券后续事宜,还需你多费心。”

    “是,儿臣告退。”

    李承乾躬身,一步步稳健地退出了两仪殿。

    殿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隔绝了内外的世界。

    直到走出两仪殿很远,来到宫道之上,初夏的风拂面而来,李承乾才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后背的内衫,已被冷汗微微浸湿。

    与父皇的每一次对面,都如同在悬崖边行走,尤其是当他心中藏着巨大秘密的时候。

    这个秘密需要他守护很久很久,直到自己能彻底掌握权柄之时……。

    他知道,关于“高人”的试探并未结束,父皇的疑虑只是暂时被压下。

    而即将到来的魏征,既是机遇,也是巨大的挑战。

    这位以敢言直谏著称的诤臣,会成为他太子之路上的助力,还是另一重阻碍?

    他必须小心应对。

    同时,他心中那股超越父皇的火焰,也燃烧得更加旺盛。

    父皇用“四民”之说为他描绘的图景,固然宏大,但李逸尘为他打开的,是一个更真实、也更需要勇气的世界。

    他要走的,将是一条不同于贞观的道路。

    两仪殿内,李世民独自坐在御榻上,手指依旧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

    李承乾的表现,堪称完美。应对增发债券的理性,阐述“心病”缘由的真挚,回答关于“良师益友”问题的坦然,以及对任命太子太傅的顺从……都挑不出任何毛病。

    可越是完美,他心中那丝疑虑反而像水底的暗草,缠绕得越紧。

    “高祖托梦……”他低声自语,嘴角泛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

    他根本不信。

    父皇李渊的秉性,他再清楚不过。

    那么,是谁?

    是谁能让李承乾在短时间内,发生如此脱胎换骨的变化?

    是谁能教他那些闻所未闻的敛财之术、博弈之道?

    是谁能让他开始思考那些连自己这个皇帝都感到沉重的、关于帝国根基的问题?

    魏征即将入主东宫,或许……能借他那一双洞察入微的眼睛,看出些端倪?

    东宫债券一日售罄十五万贯的消息,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余波荡漾,经久不息。

    接下来的日子,长安东西两市的署衙门前虽已无当日摩肩接踵的盛况,但关于债券的议论却愈发炽烈。

    那薄薄一张盖有朱印的券纸,在市面暗流中的价格已悄然攀升,竟比票面价值高出三成不止,仍是一券难求。

    富商巨贾、权贵家臣,乃至嗅觉灵敏的胡商,皆多方打探,翘首以盼东宫能否再次开闸放水。

    民间炽热的期待,与皇城内的暗流相互激荡。

    两仪殿那次小范围议政后,由房玄龄亲自牵头,抽调三省、民部、少府监精干吏员组成的“债券章程厘定专班”已悄然运转。

    值房内灯火常明至深夜,文牍堆积如山。

    这些习惯于田赋、漕运、绢帛等传统度支项目的能臣干吏,试图拆解这头由东宫放出的“金融巨兽”,将其纳入朝廷熟悉的管控框架。

    却发现其筋骨脉络与旧制格格不入。

    每一步推演,都伴随着激烈的争论与深深的无力感。

    李世民虽未再亲自催问,但每隔三两日,王德便会“顺路”过来关切进展,那平和语气背后蕴含的压力,让房玄龄的眉头愈锁愈深。

    与此同时,东宫显德殿内,李承乾的重点却并未停留在债券带来的虚名与钱财之上。

    获准参与西州开发具体事宜后,他将绝大部分精力投入于此。

    然而,与以往关注军府设置、互市之利、官员选派不同,他此次的注意力,近乎执拗地聚焦在了“徙民”本身。

    案头堆积的不再仅是宏大的战略方略图,更多的是民部呈报的关于徙民户籍、田亩分配、沿途粮草供给、安家费用核算等琐碎文书。

    他召见崔敦礼及东宫属官的频率明显增加,问询的问题也愈发细致甚至苛刻。

    “窦静,孤再问你,徙民途中,若遇疾病,医药如何保障?老弱妇孺行走迟缓,掉队者如何安置?可有明确章程?”

    李承乾指着窦静提交的徙民安置条陈,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静力量。

    窦静一身风尘仆仆之气尚未褪尽,被太子接连追问细节,额头微微见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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