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此等无稽流言,岂可轻信?定是刁民诬陷!” 窦静不置可否。 “此事关系重大,殿下已派人详查。在查明前,委屈郑别驾在此稍候。是非曲直,自有公断。” 说完,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窦詹事!”郑贤急呼,帐帘已落。 窦静随后依次进入王弘、张蕴帐中,说出同样的话。 王弘听完,脸色微变,试探道:“窦詹事,此事……下官或有些许听闻,不知当讲不当讲?” 窦静语气不变。 “王长史若有线索,待殿下查证时,如实陈述即可。” 言罢离去,未给王弘更多说话机会。 张蕴反应激烈:“哪个杀才散布谣言!若让本官知道,定不轻饶!” 窦静只淡淡看他一眼。 “张司马稍安勿躁。” 随即离开。 最后,窦静踏入周明远帐中。 周明远如同惊弓之鸟,猛地站起,脸色煞白。 窦静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一瞬,才缓缓开口,重复了关于流言和查证的话。 周明远感觉心脏骤停。 窦静那一眼,让他如坠冰窟。 他知道了! 太子一定知道了! 他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窦……窦詹事……下官,下官……”周明远语无伦次。 窦静却似未闻其言,说完便转身出帐。 帐帘落下,将更深的恐惧关在帐内。 “胁迫农户……不得交易……”王弘喃喃自语,脸色难看。 他深知德丰粮行与崔家的关联。 太子查这个,是冲着崔家? 那他这个地方官…… 张蕴烦躁抓头。 “定是有人捣鬼!” 心底却升起寒意,太子不会无的放矢。 周明远瘫坐在地,窦静的眼神和离去时的漠然,让他绝望。 他冲帐门嘶喊:“我说!我知情!我要见窦詹事!见殿下!” 守卫侧头冷冷一瞥,转回头,不再理会。 为什么不理我? 周明远愣住。 难道……已经有人先招了? 所以我的消息不值钱了? 他眼中涌上绝望。 郑贤在帐中踱步,听到远处隐约传来周明远的喊声,心头一沉。 周明远那个软骨头,肯定扛不住! 他若招了…… 王弘猛地睁眼,眼中血丝密布。 不能再等! 他整理衣冠,走到帐门口对守卫道:“劳烦通禀窦詹事或王丞,下官王弘有关于地方粮务的要情禀报。” 守卫看他一眼,不动。 王弘心沉下去。 连主动坦白都不行? 这一夜,无人能眠。 次日,依旧无人问津,只有冰冷饭食送入。 沉默,成了最残酷的刑罚。 郑贤官袍皱褶,枯坐眼神空洞。 他在想家族,想前程,想太子斩杀陈景元的果决……或许,主动交代与崔家仅限于公务往来,尚有一线生机? 王弘胡须似乎白了许多。 他反复推敲措辞,如何撇清责任又能提供信息,换取宽宥。 张蕴喉咙沙哑,红眼如困兽。 周明远蜷缩角落,眼神涣散,念念有词。 下午,有东宫属官前来,只例行询问是否需添水,对众人急切、绝望、试探的目光视若无睹,问完即走。 希望升起又破灭,反复折磨。 李承乾坐在主帐,听窦静和王琮禀报各帐情形。 “郑贤初始强硬,现显颓态,多次试图与守卫搭话。” “王弘最为沉得住气,但曾主动要求禀报要情,被拒后焦虑。” “张蕴暴躁,然色厉内荏。” “周明远已然崩溃,数次哭喊求饶。” 李承乾嘴角勾起冷峻弧度。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