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李逸尘的目光定格在李承乾脸上交织的困惑与思索。 他深知,接下来的话,将可能彻底改变这位大唐储君对力量的认知,甚至影响未来大唐军队的形态。 “殿下自身,也需在此次风波中,着手培养属于您的军事力量根基。” 李承乾闻言,脸上刚燃起的一丝火苗瞬间被现实的冷水浇灭大半。 他嘴角泛起一丝苦涩。 “先生之意,学生明白。然则,结交武将,培植私兵,此乃父皇大忌!” “莫说学生如今稍有起色,便是昔日……父皇也绝不容许东宫染指军权过甚。” “此路,恐难通行。” 他想起了侯君集等人,那终究是暗流下的交易,见不得光,且风险巨大。 “殿下误会了。” 李逸尘缓缓摇头,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 “臣所言,非是让殿下此刻就去拉拢哪位大将军,亦非在东宫蓄养甲士。” “那般举动,无异于授人以柄,自寻死路。” “那先生之意是?”李承乾疑惑更深。 “臣之意,在于借此潜在的军事行动之机,不为拉拢已成名的将领,而为——培养未来的将才种子!” “或者说,打造一把藏在鞘中,不显山露水,却能在关键时刻决定胜负的……匕首。” “培养将才种子?匕首?” 李承乾喃喃重复,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他完全无法将这两个词与东宫避嫌的现状联系起来。 “正是。”李逸尘身体微微前倾,开始系统地阐述他的构想。 “殿下可知,我朝贞观以来,军中晋升,主要依凭为何?” 李承乾对此倒是熟悉,略一思索便道:“首重军功!无论是阵前斩将夺旗,还是先登陷阵,皆有明令赏格。” “其次,便是门荫,将门虎子,自有其便利。” “再者,府兵中,凭籍历、奋勇、威望逐步升迁,亦是一条正途。” “此外,父皇亦常破格提拔勇悍忠贞之士。” 这是大唐立国、尤其是贞观朝赖以强大的根基。 李逸尘点点头。 “殿下所言不差。军功为主,门荫、资历为辅。此制确保了军队的战斗力与向心力。” “然而,无论是凭军功晋升的寒门勇将,还是依靠门荫的将门之后,他们首先效忠的是陛下,是大唐。” “殿下若想在其中寻找完全属于自身的臂助,难矣。且目标过大,易招猜忌。” 他话锋一转。 “故而,臣思虑,当下朝廷军中,可有一支力量,不隶属于任何一位大将军,不显于常规阵战。” “却精于潜入、侦察、破袭、护卫,能在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亦能于无声处扭转战局?专司特殊任务之精锐?” 李承乾眉头紧紧锁起,努力在脑海中搜索。 “精锐……父皇麾下玄甲军,乃天下骁锐,冲阵无双,然其乃堂堂正正之师,归由诸位大将军统领。” “百骑司乃父皇亲军近卫,掌宫廷宿卫、仪仗。” “斥候营散布诸军,专司探马……” “先生所言,似有不同。这‘奇兵’……究竟是何物?” 他完全无法将已有的军事概念与李逸尘描述的“匕首”联系起来。 此刻的他,更多是困惑,觉得先生所言有些脱离实际。 李逸尘知道,必须用这个时代能理解的方式,将“特种作战”的思维灌输给他。 “殿下,请设想。若有一支小队,不过百人,皆能以一当十。他们可身着胡服,潜入高句丽腹地,焚其粮草大营,使其前线十万大军不战自乱。” “他们可于深山密林,无声无息除掉泉盖苏文派出的信使、巡逻队,截断其消息、” “他们可伪装成商旅,混入辽东城,在关键之时,里应外合,或直接狙杀其守城大将!” 李承乾听得瞳孔微微一缩,呼吸不由得稍稍急促。 他自幼也读兵书,知晓奇正相合的道理,但如此细致、如此极具针对性的小规模破坏、刺杀、扰乱战术,完全超脱了传统战阵的范畴。 这不再是堂堂之阵,而是阴影中的毒牙! 他开始觉得,先生此论,虽闻所未闻,但细细想来,似乎……确有道理? 若能成功,其效巨大! “这……世间竟有此种战法?” 他声音带着一丝探寻。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