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过往的调查资料迅速在他脑中闪过。 陇西李氏边缘支脉,家道中落,其父李诠之前不过是国子监一介清贫博士。 李逸尘本人入东宫三年,表现平平,几无建树,唯一值得说道的便是近半年似乎得了太子些许青眼。 无论是其出身,还是其过往经历,都绝无可能孕育出那等能教授权衡、信用乃至点拨出马蹄铁这等奇思妙想的学识。 “绝不可能是他本人。” 李世民笃定地想。 那等高人,必然是经历非凡、学识渊博、隐于幕后之辈。 岂是李逸尘这样一个年轻、资历浅薄、过往毫无亮眼之处的小官所能冒充? 但,若说他与高人全无关系,眼下这接二连三的迹象又作何解释? 文书管理之法或可说是灵光一现。 但那赵小满,一个工匠之子,若非有人系统性地教导其识字明理,灌输格物致知的思想,岂能由“人穿鞋”联想到“马穿铁鞋”? 并最终弄出这马蹄铁? “唯一的解释,”李世民眼中精光一闪。 “便是此子与高明后那位真正的高人有所接触!”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迅速变得清晰起来。 是了。 李逸尘身份低微,不引人注目,且身处东宫,正是最合适的棋子! 想到这里,李世民立刻沉声唤道:“王德。” “传李君羡即刻来见朕。” 李世民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遵旨。” 王德躬身应道,快步退出殿外传令。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李君羡便步履沉稳地走入两仪殿。 “臣李君羡,参见陛下。” 李君羡以礼参拜。 “平身。” 李世民抬手示意他起来,目光如炬地盯着他。 “李卿,朕有一事交予你去办,需绝对隐秘。” “请陛下吩咐,臣万死不辞。” 李君羡站起身,垂手肃立。 李世民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些声音。 “朕要你严密监视东宫司议郎李逸尘。朕要知道,他平日除了在东宫当值,还去往何处,接触何人,与谁交往密切。” “尤其是休沐之日,他的一举一动,都给朕查清楚!” “还有,那个将作监直官赵铁柱之子赵小满,他在李逸尘处究竟学了些什么?” “是何时开始学的?学了多久?内容为何?务必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李君羡心中凛然,陛下竟然要对一个东宫小官动用如此手段? 但他面上毫无异色,立刻躬身领命。 “臣明白!定会安排得力人手,不留痕迹,将此事查探清楚。” “记住,”李世民强调道。 “此事关系重大,绝不可打草惊蛇。朕要的是确凿的证据和线索,不是打草惊蛇后的残局。” “臣遵旨!定会小心行事。” 李君羡再次保证,随后在李世民的示意下,悄然退出了两仪殿。 看着李君羡离去,李世民靠在御座上,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他相信李君羡的能力,只要那高人与李逸尘有接触,就必然会留下蛛丝马迹。 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 时间在平静的表象下悄然流逝。 朝堂上因新债之事引发的波澜似乎已经平息。 农具推广仍在有条不紊地进行,贞观券的价格稳中有升。 一切看起来都回到了正轨。 然而,就在这看似平静的日子里,一封来自辽东的加急密报,让朝堂震动。 密报是经由特殊渠道,率先送入东宫的。 当时李承乾正在显德殿内,与窦静商议西州债券后续的一些细节问题。 当那名风尘仆仆、面带疲惫却眼神亢奋的信使,将密封的铜管呈上时,李承乾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他挥退了窦静,独自在殿内。 撬开了铜管上的火漆,取出了里面卷着的薄绢。 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字迹,他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 脸上先是难以置信,随即被巨大的狂喜所取代! “成了!竟然……真的成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