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先前还说要寻个由头,请时念来府里吃茶,怎么才过了几个时辰,就成了这副模样? “泉州府的人呢?” 李睿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还带着未散的酒气。 “回侯爷,人还在泉州府继续查探消息。” 管事结结巴巴地回话:“他们说找到了当年给时家做过活的老仆,明日就能问出些眉目……” “不必了。” 李睿猛地打断他,指节在案几上重重敲击,发出沉闷的响。 “让他们立刻回来。” 管事愣住了:“可侯爷您先前说,那老仆说不定知道……” “知道什么?” 李睿猛地抬头,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开来,语气里满是自嘲: “知道时念是不是婉娘的亲外甥女?知道那支簪子是不是婉娘的妹妹留给她的念想?” 他忽然低笑起来,笑声里裹着说不出的苦涩。 十年了,自从苏婉病逝,他就再没见过那支素银簪。 当年她走得急,嫁妆箱子里的物件被续弦的刘氏胡乱收置了,他后来翻遍了侯府,也没找到那支簪子的踪影。 还是前些日子问起,续弦刘氏这才将簪子寻了出来给他。 头回在怡红院见到时念鬓边那支簪子,他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 一样的缠枝纹,一样刻着细细的小字,和婉娘当年的那支几乎一模一样。 婉娘曾说,她们苏家每个女子都有这么一支簪子,只是簪子上的小字各不一样。 她的那支刻着“婉”,婉娘妹妹苏昭的那支,则刻着“昭”。 若时念真是婉娘娘家的孩子…… 他护着怡红院,既全了与婉娘的夫妻情分。 或许还能在太子与梁王的角力间,寻一条不偏不倚的路。 可许澜沧偏要在这时候横插一脚,断了他所有念想。 “本王的人……” 李睿反复咀嚼着这五个字。 他抓起案上的酒壶,仰头灌了大半壶。 酒液顺着胡须滴落,打湿了衣襟上绣的暗纹,也模糊了他眼底的红。 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