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梁王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 许澜沧上前一步,玄色靴底踏在金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臣以为,朝堂当议水利疏浚、农事收成、边境防务,而非纠结一家戏院的营生如何。” 他顿了顿,目光淡淡扫过脸色铁青的宁远舟。 “何况怡红院按年缴纳商税,分文未少,臣觉得,并无不妥。” 宁远舟还想上前反驳,却被南齐帝挥手打断: “此事朕已知晓。” “怡红院既然只是一间戏院,便允其继续营业!但需严令:不得伤风败俗,不得干预朝政。” 说罢,他将宁远舟的奏折随手扔在一旁,语气带着几分不耐。 “既然众爱卿无其他要事,便退朝吧。” 龙椅上的身影消失在屏风后,殿内群臣却没立刻散去。 宁远舟盯着许澜沧离去的背影,眼里淬着冰。 而此时的怡红院,账房里却满是愁云。 时念对着桌上的算盘出神,指节无意识地敲着桌案,眉头紧锁。 何源和张珂源蹲在地上,对着满地摊开的账册唉声叹气,连头都没抬。 “念姐,官府刚派人来传话说,咱们的商税算错了。” 张珂源捡起一张被墨汁污了的账页,语气苦涩。 “他们说,咱们这是青楼改建的戏院,得按贱业加征三成的规矩算。” “咱们原本该缴的三千二百两商税,如今得补到四千一百两。” 时念微微蹙眉。 她当然清楚贱业加征三成的规矩。 可那是朝廷针对赌坊、妓院这类贱业的苛税条款。 如今怡红院早改弦更张做了戏院,这分明是有人故意刁难! “谁派来的人?” 她声音冷了几分。 “说是……户部的新参事,姓宁。” 何源的声音压得极低,凑近了些。 “听底下人打听,这宁参事是宁远舟的远房侄子,叫宁翰之。” 时念冷笑一声。 如此一来,所有事便都说得通了。 这是宁远舟在朝堂上没讨到好,便让自家侄子在商税上动手脚,故意给她难堪。 她将算盘一推,站起身来往外走:“备车,去户部衙门。” 浅醉刚从外面进来,听见这话,立刻追上去递上披风: “念姐,要不咱们再想想别的法子?宁家在盛京根基深,咱们硬碰硬,怕是要吃暗亏。” 时念系紧披风带子,指尖在马鞍上轻轻划着圈,眼神清明。 “他们要的不是银子,他们是想逼我们自己承认怡红院还是一家青楼。” 是想把她和怡红院所有人的名字都钉死在老鸨和妓子的名头上。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轱辘轱辘”的响。 时念坐在车里,低头数着袖袋里的银票,指尖微凉。 赶车的阿福回头,满脸担忧:“念姐,要不还是我去吧?您去衙门,万一他们……” “我怎么了?” 时念掀起车帘,春螺巷的灯笼在风里轻轻摇晃。 “我一介妇人就不能去衙门问话?就不能替自己辩理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