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陈大人,民女不过一介平民百姓,又怎么懂得……” 时念的话音还未落下,外面突然传来衙役急促的惊呼:“大人!账房这儿搜出一本账册!” 两人同时起身,快步赶到账房时,只见一个衙役正举着本泛黄的线装账册。 那账册封皮光秃秃的,连半个署名都没有。 可翻开的那一页上,却赫然写着“某某公子留宿,收银五两”“姑娘陪酒,收银三两”的字样。 而上面标注的日期,恰好都在这半年之内。 张珂源的脸瞬间白得像张纸。 “这不是我们的账!我们怡红院的账册都用新纸,字迹也绝不是我的!” 一旁的何源也皱紧了眉头,眉宇间的褶子几乎能夹住指尖,忙跟着辩解: “大人明鉴!我们每日闭院后都会对账,账目清清楚楚,绝不可能有这种东西!” 陈立威伸手接过账册,指尖轻轻拂过纸面。 墨迹看着有些陈旧,却绝非放了多年的陈年旧物,倒像是刻意做旧的样子。 更可疑的是,账册上记录的“姑娘”名字,竟有一半是如今怡红院的人,连浅醉、凝霜的名字都在列。 他抬眼看向时念,目光里带着几分审视: “时老板,见了这账册,你还有何话可说?” 时念的脸色确实沉了下来,指尖暗暗掐进掌心,指节泛白,却没像张珂源那样慌得失态。 她盯着账册上歪歪扭扭的字迹看了片刻,忽然一声冷笑: “大人不妨仔细看看这字迹,连凝字都少写了一点。” “我们院里的账,从来都是张账房亲笔,他写凝字时,总爱在右下角点个小墨点,说是像姑娘们鬓边的花钿,这习惯院里人都知道。” 张珂源忙不迭点头,声音带着颤: “对对对!我确实有这个习惯!大人您看,我平时写的凝字都有那个墨点!” 时念又伸手指向账册中间一页:“再看这笔李公子留宿的记录,日期是六月初七。” “可那日,怡红院因浅醉姑娘受伤,全天歇业一日,大门都没开过半分,何来客人留宿?” 浅醉立刻上前一步,屈膝行礼: “回大人,那日民女脸颊被划伤,除了怡红院的同伴,还有为我诊治的王大夫、送药的药铺伙计,都能为我作证!” 陈立威翻到那页,果然在记录旁的角落看到一行极小的“歇业”二字,竟与怡红院的真实情况完全对上。 他心中一动。 其实不用看这些,他对这日子本就有印象。 那日,他还在衙门里审理过怡红院的故意伤人案,浅醉受伤歇业确有其事。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本账册看着像模像样,可仔细一看处处是破绽,倒像是有人故意栽赃,却又没把功课做足。 “还有这处。” 时念的手指又落在“陪酒收入”那栏,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诮。 “我们院里的酒,最便宜的女儿红也要八钱一壶。” “可这账册上只写陪酒收银三两,却半字不提酒水钱,天底下哪有客人只付陪酒钱、不付酒钱的道理?” 她语速不快,却条理分明,每一句话都戳在要害上。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