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拿下!” 宁翰之的吼声惊飞了芦苇丛里的水鸟,翅膀扑棱着掠过水面。 “光天化日之下孤男寡女共处画舫,还敢说不是私会?今日定要让你们怡红院名声扫地!” 衙役们扛着铁链涌上汽船,船身被踩得微微晃动。 王木匠吓得手一抖,刻刀“当啷”掉在船舱里。 他忙不迭地摆手,脸都白了: “官爷!我们是清白的!就是商量戏台雕花的活儿计,没别的事啊!” “清白?” 宁翰之冷笑一声,抬脚踩过散落的木屑,鞋尖把木屑碾得粉碎。 “孤男寡女在画舫上,不是私情是什么?难不成是在这水上论道讲学?” 他忽然弯腰,眼神精准得不像偶然,径直扫向沉碧常坐的位置,从舱底暗格里摸出个锦盒。 红绸镶边,盒面还绣着鸳鸯,一看就不是寻常物件。 打开盒子时,几锭银子滚了出来,在晨光下闪着晃眼的光。 “这是什么?” 宁翰之捏起一锭银子,声音里满是讥讽。 “难不成是你给这木匠的做工钱?还是他给你的私会礼?” 沉碧的脸霎时白得像纸,攥着绣帕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我不知道!这不是我的!我从来没见过这个盒子,更没放什么银子在这儿!” “不是你的?” 宁翰之往前逼近一步,官帽上的孔雀翎扫过她的鬓角,带着官服上的冷意,压得人喘不过气。 “那为何会在这里?难不成是它自己长脚跑过去的?” 沉碧往后退了半步,后腰撞到船舷的木柱,钝痛传来,疼得她眼圈发红,却硬是没让眼泪掉下来。 时念说过,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露怯。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虽发颤,却字字清晰。 “宁参事这般兴师动众,带着衙役堵截画舫,难道就是为了栽赃陷害?” “这银子何时放在这儿的,你我心里都清楚!” “放肆!” 宁翰之勃然大怒,扬手就要往沉碧脸上打去。 “参事!” 身后的衙役忙伸手拦住他,压低声音劝道。 “这儿离岸边近,岸上已经有人在看了,免得闹大了被人看笑话,传出去对您的名声也不好。” “不如先把人带回府衙,再慢慢审。” 宁翰之这才悻悻收回手,恶狠狠地瞪着沉碧: “带走!我倒要看看,这次时念还怎么护着你!” 铁链“哗啦”一声锁住沉碧和王木匠的手腕时,朝阳刚好刺破晨雾。 金色的光洒在汴河上,像铺了层碎金,却照不进两人身上的冤屈。 沉碧望着岸边渐渐聚拢的人群,想起时念临行前说的话。 “别怕,好戏才刚开场。” 怡红院的人赶到府衙时,门口早已围得水泄不通。 卖菜的老汉踮着脚往里瞅,货担上的青菜还沾着晨露,水珠顺着菜梗往下滴。 说书先生把惊堂木拍得“啪”响,唾沫横飞地编青楼女子私会木匠,光天化日行苟且的段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