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蓝星的羽绒服送不到这乱世的边关,可这带着诗签的棉甲,或许能让那些守在寒风里的将士,多一分暖意,少一分冻伤。 * 冬日的第一场雪落下来时,怡红院的棉甲戏服刚好赶制完成。 凝霜穿着银灰色的将军戏服,在戏台上转了个圈。 鳞甲扫过炭盆上方的暖空气,带起一阵轻烟,竟比往日的水袖更显利落挺拔。 “真暖和!” 她掀起裙摆,露出里面细密的棉衬,棉絮蓬松得像云朵。 “绣娘说这是用今年的新棉弹的,穿在身上轻得像没穿,可心口、后背都暖烘烘的,唱完一曲,手都还是暖呼呼的!” 台下的姑娘们纷纷叫好。 浅醉笑着点头:“如此也不枉费我们折腾这么久,花了那么多银子。” 时念站在后台,看着阿福指挥伙计往雅间套绣诗签的棉帘。 “念姐,” 浅醉转身,眼里的笑意像刚融化的雪水。 “咱们这怡红院,倒真成了能安安稳稳过冬的地方了。” 时念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大片大片落在戏台的红绸幕布上,瞬间化成水珠。 就像谁不小心落下的泪,却又被炭盆的暖意烘得渐渐蒸发。 她想,真正能抵御寒冬的,从来不是冰冷的物件,是这群人凑在一起的热气,是“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心意。 你为我缝暖炉布套,我为你算营生账,你盼我赎身自由,我愿你平安归家。 后台的炭火盆噼啪作响,映着众人忙碌的身影,像一幅热闹又温暖的画。 时念拿起笔,在议事班的冬季章程末尾,添了一行小字:“冬日营业,暖身,更暖心。” 雪越下越大,怡红院的灯笼却亮得更暖了。 暖黄的光透过诗签棉帘,在雪地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这天也冷起来了,再过十几日便是腊月,” 时念开口,声音清晰,盖过了炭火的噼啪声。 “咱们腊月十五就停止营业,来年正月初七再开门。” 话音刚落,后台顿时静了下来。 张珂源手里的算盘珠子停在半空,算珠还悬着没落下。 乔章林握着狼毫的手微微一顿,墨汁在纸上晕开个小点儿。 “念姐,腊月正是最忙的时候啊!” 张珂源最先反应过来。 “腊月里听戏的客人多,还有富商订雅间办宴,闭馆这么长时间,咱们至少要少赚一万两……” 时念没接话,只是往炭盆里添了块银骨炭。 火苗“噼啪”蹿高,映得她旗袍的盘扣发亮,也映得满室人的脸色都有些凝重。 炭火明明灭灭,沉默像雪一样落下来,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过了半晌,时念笑了,指尖轻轻划过案上的日历,腊月十五那页被她用红笔圈了出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