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阿福的憨笑、十二的莽撞、浅醉的温柔、念一的认真,眼泪忽然掉了下来。 明明这话他们说过很多次,可每次听都还是想哭。 她知道他们是想告诉自己,他们都是家人,是依靠。 豆大的泪珠砸在糯米藕的糖汁里,溅起小小的糖花。 她以为嫁入书香门第,总要收敛锋芒,学着做个规矩的少夫人。 却没想在怡红院,永远有人记着她的梦想,护着她的棱角。 “好了好了,别哭了,再哭糯米藕都凉了。” 吴婶递过帕子,说着瞪了一眼跟着瞎起哄的一群人。 “你们也是,好好的非要说那些作甚!” 流芝如今也已经十七了,难道还能不明白他们心里到底如何想的? 时念没去凑热闹,就静静的等着吴婶收拾残局。 一开始大家还有些怕她,她说话也有分量,可不知从何时起,大家对她的敬畏感就消失了。 如今这满院也就吴婶还能压得住他们了。 她的目光转向站在一旁的温简明。 他正望着这热闹的场景,嘴角噙着浅浅的笑,眼里满是温柔。 时念轻轻抬了抬下巴:“温简明你可瞧见了?流芝在这儿,有这么多人疼着。” 温简明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对着时念深深一揖,语气诚恳得像在立誓。 “念姐放心,简明这辈子,都会对流芝好。” “她想唱戏,我便帮她抄戏文、改唱词;她想回怡红院,我便陪她一起回来,绝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他顿了顿,望向流芝,眼里的柔情像春水: “我娶的是流芝,是那个能在台上唱戏时闪闪发光的流芝,不是哪个被规矩框住的影子。” 这话一出,院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 阿福冲上去拍着温简明的肩膀,笑得见牙不见眼,力气大得把温简明拍得龇牙咧嘴。 “这才对嘛!咱们流芝可是能镇住戏台的角儿,哪能困在后院描眉画眼、洗手作羹汤?” 温简明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耳尖红了红,却依旧挺直脊背:“我知道。” “她就该站在台上,被灯光照着,那样才鲜活,才是我认识的流芝。” 时念望着这群年轻的身影。 阳光穿过戏台的红绸幕布,落在他们身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吴婶又端来一笼糖包,热气模糊了她眼角的皱纹。 “快进东厢房坐,那儿炭火旺,大堂里风大。” “简明,尝尝我做的糖包,流芝刚到院里时,就爱蹲在灶房门口等我蒸这个,说比外头买的甜。” “哎!多谢吴婶!” 温简明响亮地应着。 旋即很自然地接过流芝手里的糯米藕碟,又帮她拂去裙摆上沾的碎雪。 他的动作熟稔又温柔,像做过千百遍一样。 浅醉凑到流芝耳边,指尖轻轻戳了戳她发烫的脸颊,压低声音笑道: “瞧这模样,温公子定是把你宠上天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