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在场的不少官员都对怡红院的曲子有所耳闻,更有甚者,不知已经去过怡红院多少次。 如今听到新曲,他们个个脸上都闪烁着平淡的汹涌。 时念站在后台的阴影里,看着凝霜从屏风后走出。 她今日换了身素色罗裙,长发松松挽起,只簪了支银质笔形簪,倒像个临帖习字的闺秀。 走到“冰面”中央时,她轻轻提了提裙摆,青石板的凉意透过薄薄的鞋底传来。 时念教她唱这曲子时说: “要像写行书,有藏有露,收放自如。” 琵琶声先起,叮咚如碎玉落进砚台; 随即笛音加入,清越如溪水流过石滩。 凝霜敛了敛心神,开口时的调子柔得像铺开的宣纸。 “兰亭临帖,行书如行云流水,月下门推,心细如你脚步碎,忙不迭,千年碑易拓却难拓你的美,真迹绝,真心能给谁……” 她的声线不似往日唱《木兰辞》时那般刚劲。 反倒浸着江南水汽的温润,每个字都像用毛笔蘸墨写就,有浓淡之分,有轻重之别。 殿中的议论声渐渐停歇,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调子既不似秦腔的炽烈,也不像昆曲的柔婉,倒像一把软刀,轻轻刮着人心尖上的痒。 “牧笛横吹,黄酒小菜又几碟,夕阳余晖,如你的羞怯似醉,摹本易写,而墨香不退与你同留余味,一行朱砂,到底圈了谁……” 唱到“一行朱砂,到底圈了谁”时,凝霜的水袖忽然一扬,恰好遮住半张脸,露出的眼波流转,像极了词里藏着的未敢说寻常的情愫。 女宾席上顿时起了阵低低的赞叹,永宁公主悄悄对身旁的叶云舒道: “这调子,倒比宫里的《霓裳羽衣》更入人心。” 叶云舒没接话,目光落在凝霜手中的泼墨山水团扇上。 那扇面上除了山水,还有丝线绣出的小字,只是距离太远看不真切。 “太傅您听,这摹本易写,而墨香不退用得多妙!” 少傅周启元忽然抚掌,声音里满是激动。 “把那点说不出口的心思,全藏进笔底的余味里了!” 魏明远捋着胡须,眯眼品咂: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