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她转头凑到身旁的何源耳边,声音压得极低:“这人是谁?” 何源的眉头也拧成了疙瘩,低声回话: “是太子少傅付兴博,渠南付家的人。” 那是太子一系的老牌勋贵,更是太子的授业恩师,素来最瞧不上商贾、伶人这类贱籍出身,总觉得咱们登不得大雅之堂。 时念的瞳孔微眯。 再看席间的许承珏,他端坐不动,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茶盏边缘,眼底却藏着几分看好戏的冷光。 这出发难,显然是他默许的。 时念刚要提步走上戏台,台前却传来晚晴清亮的声音,先一步接了话:“回大人的话。” 晚晴手里还攥着那叠烫金戏单,脸上却依旧挂着从容的笑: “众志成城讲述的,是北地百姓与将士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一同抗雪灾。” “就像这戏里演的,该凿冰的凿冰,该运粮的运粮,哪怕只有一捧米、一碗热汤,凑在一起,便成了渡难关的力气。” 这话答得实在,既解了词义,又巧妙回扣了戏文。 连南齐帝都握着酒杯顿了顿,眼底掠过一丝赞许,微微点了点头。 可付兴博却像没听见一般,冷睨了晚晴一眼,语气更冲: “本官何曾问过你?这里哪有你一个伶人说话的份!” 苍老的声音裹着官场积年的傲慢,劈头盖脸砸下来,比巴掌扇在脸上还让人难堪。 后台的姑娘们都攥紧了拳头,浅醉性子急,刚要往前冲,却被时念伸手按住了胳膊。 晚晴的面色果然僵了一瞬,指尖的戏单被捏出深深的褶皱。 但不过一息的功夫,她眼底的局促便褪得干干净净,重新扬起笑来。 她的语气却悄悄添了几分锋利: “大人此言差矣。”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等是奉皇上旨意来赴除夕宴为诸位唱戏。” “若连回话的资格都没有,莫非大人是觉得,皇上让我们来,本就是错?” 她顿了顿,目光轻轻扫过付兴博身上的绯红官袍,语气平淡却字字带劲: “还是说,大人打骨子里就瞧不上我们这些唱戏的南齐百姓!” “觉得我们连解释众志成城这四个字的权利,都没有?” 这话软中带硬,既搬出皇上做挡箭牌,堵得付兴博没法反驳,又点破了他嫌贫爱富、重身份轻人心的刻薄。 连坐在付兴博身后的几位文官,都忍不住悄悄别过脸。 显然也觉得他方才的话太过过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