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时念咽下嘴里的馄饨,将汤匙轻搁在碗沿,清脆的碰撞声在安静的账房里格外分明。 “你是想问,我为何把那些故事的全本就这么送出去?” 浅醉攥着袖口流苏的指尖紧了紧,头垂得更低,声音轻得像落在纸上的蚊蚋。 “阿福白天问您时,我就在旁边听着……可我还是想不明白,您花了那么多心思翻译、校订,怎么甘心平白送出去?” 她顿了顿,忽然抬头,带着几分试探: “是……是因为流芝成婚时的那些流言吗?婴宁跟我说,您或许早就在布局,没那么简单……” 时念望着她眼底的困惑与认真,忽然笑了。 她眼角细碎的纹路在暖黄灯影里舒展,少了几分平日的锐利,多了些柔和。 “能往这层想,已经很好了。” “不是我想的。” 浅醉耳尖瞬间泛红,诚实摇头,指尖无意识地捻着流苏穗子。 “是婴宁提醒我的,她说那些流言来得太巧,分明是有人故意挑事,您没揪出背后的人,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那丫头倒是心思细。” 时念笑着将案上的杏仁酥推过去,瓷碟蹭过桌面发出轻响。 “用些?” 浅醉捏起一块酥饼,指尖触到薄脆的酥皮。 流芝成婚,时念站在温府门口,眼神冷得像寒冬的冰。 那时她只当是念姐为流芝撑腰,如今再想,那双眼眸里藏着的,分明还有未说出口的算计。 “流芝的事,我起初也以为是太子做的。” 时念望向窗外,月光正顺着窗棂漫进来,在地板上铺成一层薄霜,连空气都透着凉。 “毕竟宁家倒台后,东宫一直憋着股劲想报复,我们自然成了他们的眼中钉。” 她伸手拿起案上摊开的《蓝星诗词集》,语气慢了些: “直到除夕宫宴上见到付兴博,我才想明白。” “是那位太子少傅?” 浅醉的睫毛颤了颤,捏着酥饼的手不自觉收紧。 她对付兴博的记忆很深,宴上总端着副清高架子,看怡红院众人的眼神带着股说不出的轻蔑。 “那日他刁难晚晴唱曲是假,借着戏文敲打怡红院才是真。” 时念的声音沉了几分,指尖在书页上顿住。 “你没瞧见他看《众志成城》时的眼神,那不是对戏文的不满,是对我,对怡红院。” 她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点嘲弄。 “先前我把目光都放在明面上的对手,盯着太子,防着花月楼,倒忘了那些藏在文脉背后的人。” “您是说……那些文学世家?” 浅醉抬头,手里的杏仁酥酥皮碎屑落在水绿色裙摆上,格外显眼。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