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翻开账册,指着其中一页。 “上次女宾日,光是《梁祝》的周边就卖了往常三倍,雅间的茶点收入更是翻倍。” 他越说越急,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噼啪响。 “原本一月三日,若是改成旬日一次,再添些新戏,定能把客源拉回来。” “大满园的戏偏于老派,女眷们未必爱听,这正是咱们的机会。” 时念静静听着,忽然伸手将舆图往他面前推了推。 “你看这盛京的布局,大满园在南,咱们在北,像不像两颗对弈的棋子?” 张珂源一愣,不明白时念为何突然要说这个。 “南齐帝的御书房在中轴线上,梁王的府邸挨着咱们,而太子党羽多在东城。” 时念的指尖划过那些标记。 “这盘棋,咱们看得见的是客源,看不见的是权衡。” 她拿起案上的青瓷杯,水汽模糊了眉眼。 “女宾日座无虚席,是因为那些贵女们瞧的不只是戏,是女子亦可自主的新鲜。” “可新鲜过了头,就会变成扎眼的刺。” 张珂源的心里的算盘声停了。 “你以为陛下为何默许官印诗集?” 时念的声音轻得像雾。 “是因为他需要寒门制衡世家,可若咱们太跳脱,让他觉得女子势力也成了气候,这杆秤就歪了。” 她指尖在“怡红院”三个字上重重一点。 “大满园背后有付家撑着,而付家又连着东宫。” “咱们若为了银子加开女宾日,他们定会参咱们一本,到时候别说官印诗集,怕是连春螺巷这方院子都保不住。” 账房里静了静,只有窗外的风卷着槐叶,发出沙沙的响。 张珂源望着舆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忽然想起三日前去官印坊催问情况时,门口侍卫看他的眼神。 那眼神里的警惕,像在看个随时会炸响的炮仗。 “是我急糊涂了。” 他合上账册,声音里带了点愧意。 “只瞧见眼前的亏空,没想起这背后的弯弯绕。” 时念笑了,将陈皮茶推给他。 “不怪你,只是这世道,咱们想站着挣钱,就得比别人多算三步。” 张珂源接过茶盏时,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忽然觉得这茶比往日更苦,却也更回甘。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