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那……就这么看着?” “怎么是看着?” 时念挑眉,从柜里取出个新本子,上面写着“新戏预案:《红楼梦》”。 “如今大满园刚刚回归,咱们暂避锋芒未免不是一件好事,他们争的是客源,咱们争的是人心。” 物极必反的道理,她以前不明白,可现在她却是牢牢记在了心里。 一时的失意背后若是长久的繁荣,那这也不算失意。 张珂源看着那戏名,忽然明白了。 这哪里是不争,是把战场从“谁的客人多”,换成了“谁的戏更能立得住”。 他退出去时,见阿福正蹲在回廊下,给孩子们的戏服袖口缝松紧带。 阳光透过雾,在他发间镀了层金边,竟比往日的咋咋呼呼顺眼多了。 “张珂源。” 阿福抬头时,手里还捏着根针。 “念姐说,让你把各州府商号的分成先挪些出来,给盛京城善堂里的孩子们做两身厚些的夏衣。” 张珂源应着,忽然问:“你这几日倒不抱怨了。” 阿福的针顿了顿,耳尖红了。 “前几日去云水街瞧了眼,大满园的戏台雕梁画栋,可后台的伙计们见了贵客就点头哈腰,哪有咱们院里自在。” 他低头继续缝衣,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 “念姐说,挣钱是为了活得体面,要是为了挣钱丢了体面,反倒不值了。” 张珂源望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阿福是真的成长了很多。 七日后的女宾日,雾终于散了。 晨光穿过槐树叶,在戏台前投下斑驳的影。 浅醉扮的王熙凤刚一亮相,精致的主母藏青服饰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制一般。 光是开口的第一句,便引得雅间里一阵低呼。 时念站在回廊下,见大东正搬着新做的戏服箱子,层层叠叠码得跟小山似的,却走得稳稳当当。 大东是继念五之后最是贪财的伙计,前几日还总念叨“少赚了多少铜板”。 今日却哼着《青花瓷》的调子,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