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只是那争论里没了火药味,多了些兴味盎然的探究,像春雨落在田里,滋滋地冒着生机。 王尤劲站在门内,望着时念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忽然对伙计道: “把那套《长生殿》找出来,我也瞧瞧。” 风卷着槐花香掠过书肆的幌子,“盛京书肆”四个字在阳光下泛着光。 柜台后的戏本堆里,《穆桂英挂帅》和《长生殿》的封皮挨在一起。 蓝的沉静,红的热烈,倒像一幅奇妙的画。 时念拎着戏本往春螺巷走,忽然觉得这盛京城的风,都带着点清甜。 她知道,这场辩论不会停,就像甜糕与咸饼的争论永远有市场。 但只要怡红院的戏能让那些需要力量的人挺直腰杆,让那些渴望真情的人暖了心窝,这场“不争之争”,她就赢了。 戏台的方向传来锣鼓声,是浅醉他们在排《穆桂英挂帅》的收场戏,唱腔亮得像刺破云层的日头。 “我不挂帅谁挂帅,我不领兵谁领兵——” * 御书房的鎏金铜炉里,龙涎香烧得正匀,烟缕缠缠绕绕,在明黄的帐幔上投下细碎的影。 南齐帝看着手中刚呈上来的消息。 指腹在“甜糕咸饼”四个字上反复摩挲,宣纸上的墨迹被按出浅浅的褶皱。 “那时念真是这么说的?” 他抬眼时,玄色龙袍的袖口扫过案上的茶盏,碧色的茶汤晃出细微波纹。 连福躬着身子,手里的拂尘几乎要触到金砖地。 “回陛下,千真万确,” “今日在盛京书肆的学子都听见了,说时老板将大满园的戏比作陈年普洱,自家的比作新沏龙井,还说能让人心里亮堂的都是好戏。” 他顿了顿,补充道: “连货郎都被说动了,先去大满园看了《状王撞柱》,又转去怡红院听《穆桂英挂帅》。” “如今街头估计已经在传甜咸之争,各取所爱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