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马车缓缓跟在他们后头,却不会让人觉得他们是同行之人。 时念忍不住笑了笑,放下车帘。 盛京的风还在议论她的“避战离开”。 可她知道,用不了多久,各州府的风就会唱起她带来的词曲,传起蓝星的诗句。 这不是结束,是另一种开始。 时念靠在软枕上,听着马车里这些鲜活的声音,忽而觉得这夏日的阳光,都没那么灼人了。 大满园。 楚倾玄就立在戏台中央,望着空荡荡的前排雅座出神。 手中的玉笛映出他眼底的沉郁,那抹冷意竟比《长生殿》里“夜雨闻铃”的调子还要凉。 “班主。” 小厮踮着脚凑过来,语气里藏不住的得意。 他清了清嗓子,故意让周围的伶人都听见: “怡红院的人真走了!咱们的人亲眼瞧见他们架着七八辆马车出了城。” 他撇着嘴,满脸不屑:“我看哪,定是时念那女人怕了咱们!” “知道咱们的《长生殿》压过了她的《赵氏孤儿》,再待下去也是丢面子,索性卷铺盖跑路了!” 话音未落,楚倾玄的笛梢“啪”地敲在他额头上。 力道不算重,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吓得小厮“哎哟”一声,捂着头往后缩。 楚倾玄眼底的冷意像结了冰,声音沉得能滴出水:“滚下去。” 小厮腿肚子发软,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 他的嘴里还小声嘟囔着“本来就是嘛”。 可迎上楚倾玄凌厉的眼神时,辩解都咽了回去,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后台。 后台的伶人们瞬间噤若寒蝉,谁都看得出班主今日心绪不宁。 往日这个时辰,他早该指导武生练身段了,今日却只站在戏台中央摩挲玉笛,连眉峰都没松开过。 楚倾玄指尖反复划过笛身的寒梅纹。 这笛子是他寻遍江南竹匠复刻的,与二十年前摔断的那支一模一样。 他与时念虽只交手过几次,却知这女子看似温和,骨头却比谁都硬。 她能顶着世家的压力印诗集,能让梁王和皇上都另眼相看,又怎会因为几场戏的输赢就落荒而逃? “备车。” 楚倾玄忽然开口,将玉笛往袖中一藏,“去付府。” 付兴博的书房里。 “哐当”一声脆响。 他抬手就将桌上的青瓷茶盏扫落在地,碧色的茶汤溅湿了半幅挂在墙上的《秋江独钓图》。 “好!好一个时念!” 他气得胡须发抖,脸色涨得通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