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什么玩意儿!撞了人还装好人!” 念六骂的更狠,“大肥猪穿金戴银还是大肥猪,你跟一头猪计较这些干什么!” 众人闻言都有些憋不住笑,全都默默别过头去,忍的十分艰难。 浅醉却拉过玲珑的手,指尖轻轻按在她手腕上。 那里留着圈淡红色的印子,是刚才被黑影攥出来的。 虽不深,却十分扎眼。 “刚才救你的人……” 浅醉目光扫过巷尾的茶棚,“你真没看清模样?” 玲珑摇摇头,眼里还带着后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圈红痕。 “太快了,就像一阵风刮过来,我只觉得手腕一紧,再抬头,人就没影了……” 时念望着巷尾茶棚的方向。 那里挂着块“老海茶”的幌子,被风吹得掀起来,露出个坐在角落的身影。 那人穿着玄色长衫,正低头用茶盖撇着浮沫。 他的侧脸隐在茶雾里,却依稀能辨出熟悉的轮廓。 她心里一动,却没说破,只是轻声道: “走吧,海鲜楼的石斑鱼该等急了。” 玲珑被浅醉戳着脑门骂“下次再乱跑,就把你的鱼分给十二吃”。 然而她却忍不住笑出了声,眼里的泪还没干,倒比胭脂铺的珍珠粉还亮。 杂耍摊的喝彩声还在继续,吞剑艺人正弯腰谢赏。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过像是一阵风,吹过便散了。 时念走在最前面,海风吹起她鬓角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她心里清楚,张万利的马车不是意外,而是试探。 试探她会不会轻易动怒。 “念姐,海鲜楼到了!” 大东的大嗓门在前头响起来,手里还举着串刚买的糖画,是条翘着尾巴的鲤鱼跃龙门,糖霜在阳光下闪着光。 吴婶一把拿走那糖画,“一个个都几岁了,还吃那么多糖!阿念说糖吃多了蛀牙,我看你们牙疼怎么办!” 大东委屈巴巴:“我们每天都刷牙了!” 吴婶白他一眼,随即将糖画递给陆襄,“来,咱们小宝吃!” “行了行了,咱们赶紧去吃鱼了!”阿福适时替大东解围。 若是再让吴婶念叨下去,那可就没完没了了。 时念抬头,酒楼的朱红幌子上绣着个大大的“鲜”字。 * 客栈的烛火已换过第三根,蜡油在铜烛台上积成小小的山丘。 时念正对着南岸舆图勾画,忽然听见回廊上传来轻得像猫爪挠地的脚步声。 “时老板。” 素心的声音带着点怯意,却比之前亮了些。 她还穿着那身水红戏服,但胸前的盘扣还系得整整齐齐。 发髻上那支廉价的珠花虽掉了两颗珠子,却被她用红线缠了缠,依旧插在鬓边。 时念抬眼,烛火的光恰好落在素心的手腕。 那里没有淤青,只有些淡淡的红痕,是常年练戏被水袖磨出来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