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祥福园的朱漆大门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木纹里还藏着昨夜雨水的潮气。 檐角的铜铃被海风吹得轻响,叮当声混着远处码头的渔歌,竟格外和谐。 时念站在台阶下,旗袍的尾端沾了点湿意。 她的身后跟着怡红院的所有人…… 姑娘们臂弯里都捧着叠得齐整的戏服。 水绿、月白、樱粉的料子在阳光下闪着细光,领口处都绣着朵半开的红梅。 这红梅是怡红院的标志。 时念说:傲立寒霜,宁折不屈。 “时老板大驾光临,蓬荜生辉、蓬荜生辉。” 李庚生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他穿着件半旧的长衫,袖口磨出的毛边被细心缝了道暗线,额角那道疤在晨光里泛着浅粉。 见了时念,他忙不迭拱手,腰弯得比上次还低,眼里的愧色藏都藏不住。 “前几日算计您的事,是我糊涂,猪油蒙了心……” “您要是还记恨,骂两句、打两下都成。” 时念笑着摆手,指尖在门框上轻轻一叩,木质的凉意在掌心漫开。 “李班主言重了。” 若非他们那点算计,她还不知道盛京的付兴博,手能伸到南岸来。 说起来,她还得谢李庚生递了这“橄榄枝”。 李庚生侧身让众人进门,目光在姑娘们手里的戏服上打转,喉结动了动: “您快里面请,刚沏了新茶,是南岸特有的云雾尖,沸水冲过能浮三层沫,您尝尝?” “茶先搁着,正事要紧。” 时念迈进门,她走到戏台前。 伸手轻轻碰了碰台边的木柱,上面还刻着模糊的“园在人在”。 “实不相瞒,我今日来,是有件事相求。” 李庚生心里咯噔一下,端着茶盏的手微微发颤,却还是强作镇定。 “时老板尽管吩咐,只要在下能办到,万死不辞!” “我院里的姑娘们戏瘾犯了,这几日总念叨着没处搭台。” 时念往戏台上走,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像在应和后台传来的布料摩擦声。 “不知能否借贵宝地,让她们唱上一日?就唱些盛京的新戏,也让南岸的百姓听听新鲜。” 这话一出,李庚生彻底愣住了。 他原以为时念是来谈帮素心脱困的事,或是要追究算计的账,没承想竟是借场地唱戏。 他眉头拧成个结,指尖在茶盏沿上反复摩挲,余光瞥见后台的帘角动了动。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