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祁醉的手僵在半空,指尖还残留着触到旗袍布料的微凉。 他眼底的光却一点点熄灭,像被风吹灭的烛火。 他望着晚晴转身回马车的背影,只是轻轻晃了晃,就被车帘掩住。 墨锦的衣摆拖在满是碎石的山道上,沾了不少尘土。 晨雾又散了些,山风卷着松针的清苦漫过来。 混着祁醉左肩渗出的淡淡血腥气,在山道间织成一张紧绷的网。 “主子……” 瘦高个的黑衣人上前一步,声音压得很低,目光往祁醉的左肩瞟了瞟。 墨锦下的肩头隐隐隆起,显然是包扎的布条松了,血渗出来,晕开一片暗紫的痕。 祁醉没理他,只望着最后一辆马车的车帘。 那帘子被风掀起一角,能看见晚晴垂着的眼睫,像两把小扇子,轻轻颤着。 时念示意十四收起短刀。 “吴婶,” 她扬声喊,声音穿透晨雾,落在最后一辆马车旁。 “把药箱拿过来。” 吴婶从马车里探出头。 见山道上的气氛沉滞,忙拎着个红木药箱快步走来。 “公子若是不嫌弃,” 时念接过药箱,指尖在铜锁上轻轻一拧。 “这些药或许能帮到你们。” 箱子打开的瞬间,一股清凉的药香漫开来,压过了空气中的血腥气。 里面的白瓷瓶码得整整齐齐,每个瓶身上都贴着朱红的标签。 “止血散”“生肌膏”“玉露膏”…… 字样清晰可见。 最底下还放着两卷干净的纱布,是用细棉织的,柔软得很。 祁醉的目光落在最上面那瓶金疮药上,瓷瓶颈上缠着金线,瓶底印着御药房的印章。 他喉结动了动,忽然自嘲地笑了笑。 笑声里裹着松针的涩味,在空旷的山道间撞得七零八落。 “多谢。” 他的声音里没了方才的疯魔,只剩沉沉的郁气。 “只是不知,姑娘是怕我死在这儿,污了你的路,还是真的……想递份人情?” 时念将药箱往他面前推了推,“路见伤者,递瓶药不过顺手而已。” 她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