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路过此地,想起前几日在青州多有冒犯,特来赔罪。” 他侧身让出身后的马车,车厢上盖着密不透光绸布。 “些微薄礼,还望时老板莫嫌简陋。” 李复的眉头皱得更紧。 华南祁家的“薄礼”? 他瞥了眼马车上的礼盒,光是外面的紫檀木盒就价值不菲。 但听闻此人就是在青州官道救下时念一行的祁家少主,他身上的戒备终究卸了些许。 只是他依旧站在时念身侧,未曾完全放松。 “祁公子客气了。” 时念侧身让开,“进屋谈吧,吴婶刚沏了茶。” 进了堂屋,祁醉带来的礼盒被一一打开,瞬间惊得众人低呼。 最上面是幅《春江图》,笔法灵动,竟是前朝画圣的真迹; 下面是几匹云锦,金线织就的凤凰栩栩如生; 最底层是个红木药箱,打开一看,里面竟是野山参、雪莲等极品药材。 “祁公子这礼,未免太重了。” 时念的指尖在《春江图》的卷轴上轻轻划过,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 “青州之事我们不过是给了些药,祁公子后来不是永州也救下了我们。” “若真论起来,该是我们向祁公子道谢才是。” “你这……” 倒是让我很难做…… 祁醉坐在对面的太师椅上,指尖摩挲着茶杯的耳柄。 然而他的目光却落在窗外的桂花树上,声音里带着些微的怅然。 “一码归一码,若时老板要送,祁某自然敢收。” 他顿了顿,抬眼望向时念,眼底的复杂几乎要溢出来。 前日属下从盛京带回消息,说晚晴在怡红院待了七年。 从十三岁到二十岁,从未离开过盛京半步。 所以,她不是昭宁。 祁醉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 “我那妹妹,十三年前就丢了,若是还在,该和晚晴姑娘一般大。” 时念没接话,只是给他续了些茶水。 碧色的茶汤里,祁醉的影子微微晃动,带着种卸下重担的疲惫。 “说起来可笑,” 祁醉忽然笑了,笑声里裹着自嘲。 “我寻了她三年,从华南到盛京,却偏偏在青州认错了人。” 他望着时念。 “那日晚晴姑娘说,你们是站着挣银子,我起初还不信,觉得不过是青楼女子的托词。” 李复的喉结动了动,显然没料到祁醉会突然说起这个。 “可后来才听说,” 祁醉的目光扫过旁边书架上摆放的《蓝星诗词集》抄本。 “怡红院的姑娘们不仅能脱籍,还能识字、排戏,甚至能进宫为陛下表演。” “你们印的诗集刊印本,更是让寒门学子都能买得起。” 他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些许歉意。 “是祁某当日太过狭隘,还望诸位原谅。” 时念端起茶盏,轻轻碰了碰唇沿。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