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时念的厉害,从来不是会排戏、会挣钱。 而是她能把一群被世道轻贱的人拧成一股绳,让她们发现自己也值得被爱,值得被尊重。 就像这桌饭菜,热乎的不只是胃,还有心。 夜渐深。 羽林卫的弟兄们大多醉了,靠在树上打鼾,嘴里还嘟囔着“再来一碗”。 怡红院的伙计们也累了,横七竖八地躺在院角的草席上,乔章林的呼噜声比谁都响。 李复站在葡萄架下,望着隔壁院子里亮着的灯。 时念正和浅醉她们核对明日的行程,声音虽然不高,却还是能听出来两人的认真。 或许李睿看重的,就是这份在泥里也能开出花来的韧。 月光落在青石板上,像在院子里洒下一层寒霜。 把三道院子的所有影子连在一块儿,就像个温暖的拥抱,将所有人都揽入了怀中。 李复摸了摸怀里的银票,一向不苟言笑的人此时却勾起了嘴角。 这趟差事,来得值。 晨雾还未散尽,晚香园的桂花树下已摆好了早茶。 吴婶刚把蒸笼端上桌,浅醉就挽着玲珑的手从西院走来。 两人手里捧着新裁的戏服料子,水绿色与月白色在雾里像两朵初绽的花。 “念姐,今日去永州书院吗?” 浅醉的声音里带着雀跃,发间的珍珠钗晃得人眼晕。 “钱庄掌柜说书院山长特意备了笔墨,想请您题几句蓝星的诗。” 时念刚要应声,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时念蹙起眉头,让阿福去门口看看。 这个时辰,她实在想不出究竟是谁会登门拜访。 “谁?” 门外传来一道清冽的男声,带着些微的疏离:“祁醉,特来拜访。” 时念的指尖在茶盏沿上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祁醉? 他怎么会追到永州来? 李复的反应更快,瞬间挡在时念身前。 玄色短打的衣襟微微起伏,腰间的佩刀虽未出鞘,却已蓄势待发。 他身后的几个羽林卫也迅速靠拢,看似随意地站在院子各处。 实则形成了隐秘的合围,腰间的佩刀也被牢牢握在手中蓄势待发。 “祁少主大驾光临,失敬。” 李复的声音平静无波,目光却锐利如刀,扫过门外肃立的十几个黑衣人。 他们穿着统一的墨色劲装,站姿挺拔如松。 虽然他们都做寻常打扮,然而身上却透着久经沙场的悍气,显然不是普通护卫。 祁醉下马走入院子。 墨锦的衣袍在雾里泛着暗哑的光,他的目光淡淡扫过李复等人,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羽林卫……果然名不虚传。” 他顿了顿,视线落在李复腰间的刀柄上。 “只是不知,永安侯的人何时管起了怡红院的闲事?” 李复脸色微沉,正要开口,却被时念抢先一步。 她走到院子中央,青布旗袍的开叉扫过青石板,带起一阵极轻的香。 “想不到祁公子也来了永州,这是找我们有事?” 祁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面对李复时的锐利审视少了不少。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