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吴婶听得似懂非懂,却知道时念的心思素来比旁人细,只是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 “道理我不懂,只知道你得顾着自个儿的身子,汤快喝,凉了可就没那么好的味道了。” 她说完便转身往外走,脚步在青石板上踩出轻响,像怕惊扰了这份深夜的安静。 时念望着碗里的汤,忽然想起在盛京时,吴婶也是这样,总在她熬夜改戏本时端来点心,说“身子是本钱”。 这世上最朴素的关心,从来都藏在热汤热饭里。 “念姐,还在看呢?” 杜元介和乔章林从外间进来,两人手里都捧着卷宗,青布长衫上沾着夜露的湿意。 杜元介将一卷账册放在案上,封皮上写着“书肆筹备款”,字迹工整得像刻出来的。 乔章林则捧着叠抄本,是《蓝星故事集》的永州增补版。 里面添了些当地的风土人情,比如把“黄河”换成“潇水”,把“长安”换成“永州城”…… “吴婶刚来过?” 乔章林瞥见碗里的汤,笑着打趣,“闻着香味就知道是吴婶的手艺。” 时念把汤碗往他们面前推了推:“还有大半,你们分着喝。” 杜元介却没动,指尖在“书肆”二字上轻轻敲着:“念姐,咱们真不打算开戏院?” 这话问出了两人心底的疑惑。 怡红院靠戏园起家,在盛京、南岸都是以戏台为阵地。 怎么到了文化氛围最浓的永州,反倒要绕开熟悉的路? 乔章林也跟着点头: “今日还有小戏班子的人来问,说愿意分三成利给咱们,只求能挂怡红院分院的牌子。” 这条件,比南岸的祥福园还优厚。 时念放下汤碗,拿起本抄本,“你们觉得,咱们开分院,是为了什么?” 杜元介愣了愣:“自然是……让更多人看到蓝星的故事。” “那在戏园演,和在书肆卖,有区别吗?” 时念反问,目光扫过两人。 “永州已有二十多家戏园……” “聚乐班能把桃园结义演得让农夫叫好,鸣凤社能把梁祝唱得让绣娘落泪,他们比咱们更懂这里的水土。” 她翻开抄本,指着其中一页:“可书肆不一样。” 永州的书肆虽多,却多卖经史子集,最便宜的诗集也要二两银子,寒门学子连抄本都买不起。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