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匠人们刚走,她就瘫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指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桌上摊着新场馆的细节图,戏台的飞檐角度、诗签墙的高度、荷花池的尺寸,都用朱笔标得清清楚楚。 墨汁还带着未干的湿润,旁边放着半盏凉透的茶。 是吴婶今早送来的,她一口都没顾上喝。 这几日忙着和匠人对接。 从木料选择到装饰风格,事事都要亲力亲为,常常熬到后半夜,眼下的青黑浓得像画了戏妆。 “阿念,该用晚膳了。” 吴婶端着食盘进来,见她趴在桌上,连忙放轻脚步。 “今日炖了你爱吃的银耳羹,快趁热喝。” 时念抬起头,眼里满是红血丝,勉强笑了笑: “放这儿吧,我再改改这戏台的图纸,总觉得飞檐还能再翘些,更有江南的味儿。” 吴婶无奈地叹气,只能把食盘放在案边,反复叮嘱:“别熬太晚,身子要紧。” 可谁也没料到,这晚的怡红院,竟透着股说不出的冷清。 往常这个时辰,门口早排起了队,戏台前的座位也坐得满满当当,伙计们忙着引客、送茶,吆喝声此起彼伏。 可今日,直到掌灯时分,进来的客人也稀稀拉拉。 大堂里空了近一半的桌子,连最受欢迎的听音阁雅间,都还有两间空着。 阿福站在门口,手里的迎客牌都快攥出汗了。 他望着巷口,往常这个时候,穿锦袍的公子、拎书袋的学子早该往这边来了。 可今日只有几个零星的路人,探头往里望了望,又转身走了。 “奇怪,怎么回事啊?” 阿福挠着头,心里满是疑惑,转头问旁边的伙计。 “昨日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今日客人少了这么多?” 伙计也摇头,手里的茶壶都没机会递出去,只能站在一旁发呆。 戏台旁的浅醉也察觉到不对劲。 往日这个时候,台下早已经宾客满座,可今日台下没多少人。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