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你也说了,那里十室九空,李将军他们打过去,不能就地取粮,而我们的补给线又拉得太长,北狄人专打我们江上的补给船,就能坐收渔翁之利。 与其这么用将士们的命耗着,还不如以退为进。” 秋月不可思议的看着楚南溪,像是不认识她那般,讷讷道:“小姐,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主仆三人在门边咬耳朵说小话,院子里跪着的、站着的人也起了骚动。 “奸相!我家祖祖辈辈住在唐州,李将军带兵收复唐州,你却下令让他们退回来!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我们要打回唐州去!” “对!罢免奸相!收复唐州!”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带着变声期特有的嘶哑,大声喊道: “奸相!大夏几百年,我们匠户都是自由身,你为什么要将匠户并入军户?匠人一入军营便不得出,我娘病得快死了,只求能见我爹一面,军营却不准他出来!” “太不讲人情了,我今天就是听了小哥的哭诉,才忍不住去踹了花轿一脚。” “匠户也成了军户?那常老爹瘸着一条腿也......”春花担心嘀咕。 楚南溪这次没解释,只在心里幽幽叹了口气: 谢晏将匠户并入军户管理,明明是为了集中力量赶制兵器,同时防止北狄探子残害匠户,做的战时措施,却因涉及百姓自身自由,无人理解。 跪在后面还有几个衣着破烂的叫花子,他们低着头不做声,但今日他们用泥块扔花轿时,喊的是“叫你占我们南人土地”。 楚南溪猜,他们是被强征土地的南方士族,花钱雇来婚礼上捣乱的。 他老人家笔直站在那里不腰疼,自己倒是在花轿上白白替他挨了折辱。 “噤声!是不是嫌舌头在嘴里待得太安逸了?相府岂是你们聒噪的地方!” 管事墨阳站在台阶下面,他边说边掏出条鞭子,猛然在空中一抖,甩在青石板上,发出听着就疼的脆响。 小院果然安静了。 楚南溪看不到谢晏的面部表情,可从他声音里听出了清冷,仿佛他真是一块北极的石头。 “要打回淮北去的那几个,送他们去李将军麾下,传我的话,收复淮北,送他们荣归故里,若不能,便送他们尸骨还乡。”他垂眸盯着手里那支乌铁箭,嘴角挑着几分漫不经心。 “娘快死了的那个,放他爹回去等两天收尸,完事后,父子俩一起进军营。乞丐都送到临安府工曹,修城墙正需人手,胆敢逃跑,剁了腿喂狗。” 就这? 楚南溪嘴角忍不住挑起一丝笑意: 这男人还真有意思,分明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偏要说得那么凶神恶煞。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