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萧逸尘觉得自己再跟她说一句话,可能会被活活气死。 他猛地一拉缰绳,正欲离开,城墙的方向却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骚动。 喧嚣的喊杀声,竟然诡异地平息了下去。 “怎么回事?” 萧逸尘一愣,立刻看向城头。 只见城墙上,原本还在拼死抵抗的庆州守军,此刻都停下了动作,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朝着城内某个方向望去。 镇北军的将士们也发现了异常,攻势缓了下来。 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就在这时,庆州那扇紧闭了三日的厚重城门,发出了“嘎吱——”一声沉闷的巨响。 所有人的视线,瞬间被吸引了过去。 在数十万道目光的注视下,城门,缓缓地打开了。 一骑白马,从门洞中,不疾不徐地走了出来。 马上之人,一袭白袍银甲,身姿挺拔如松。 正是武安侯,陈庆之。 他的手中,没有提那杆银枪,而是高高举着一面……白旗。 萧逸尘整个人都定在了原地。 他身后的庞万里等一众将领,也全都傻了。 投降了? 陈庆之竟然投降了? 这怎么可能! 明明庆州守军还占着优势,他们完全可以再守十天半个月。 这个时候投降,图什么? 城楼上,那些还在浴血奋战的庆州守军,更是集体懵了。 他们想不明白。 他们的主帅,那个昨日还在阵前逼退了镇北王的武安侯,为什么要在他们即将打退敌人进攻的时候,举起白旗? “侯爷!您这是做什么!” “侯爷!我们还能打啊!” 城头上传来守军将领们不敢置信的嘶吼。 陈庆之充耳不闻。 他独自一人,骑着白马,缓缓行至两军阵前。 他勒住战马,环视了一圈自己那些满脸错愕的部下,又看了一眼对面同样震惊的镇北军。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山坡上那辆安静的马车上。 他举起手中的白旗,用尽全身的力气,高声喊道。 那声音,响彻整个战场。 “今上昏聩,受奸臣蒙蔽!不辨忠奸,枉杀功臣!” “国将不国,社稷危殆!” “我陈庆之,愿追随镇北王,入皇城,清君侧,靖国难!” 一番话,掷地有声。 每一个字,都像一颗惊雷,在所有人耳边炸响。 短暂的死寂之后,镇北军的阵营中,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 “武安侯威武!” “清君侧!靖国难!” “清君侧!靖国难!” 山呼海啸般的声浪,席卷了整片原野。 萧逸尘看着那个白马银袍的身影,看着那张写满了决绝的脸,内心五味杂陈。 巨大的喜悦冲击着他的大脑。 庆州,拿下了。 兵不血刃地拿下了! 可这喜悦之中,又夹杂着一股说不清的憋闷。 他知道,陈庆之会投降,不是因为他萧逸尘,更不是为了什么狗屁的“清君侧”。 这一切,都是因为那辆马车里的女人。 她只用了一夜,一封信,就让一个手握十万重兵的敌军主将,心甘情愿地献出了城池。 这个认知,让萧逸尘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他猛地回头,看向那辆马车。 车帘被掀开一角,那个女人正静静地看着城下的方向。 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不,不是仿佛。 就是。 “王爷!快下令吧!” 庞万里冲到他身边,激动得满脸通红。 萧逸尘回过神,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长剑。 “全军进城!” 随着他一声令下,数十万镇北军如同潮水一般,涌向了那座洞开的城门。 城楼上,庆州守军看着自己的主帅已经投诚,看着黑压压的敌军涌入城内,所有的抵抗意志,在这一刻,彻底瓦解。 他们纷纷丢下了手中的武器。 自此,坚守三日的庆州,宣告攻破。 镇北军长驱直入,距离皇城,只剩下三千里。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