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是一种挣脱了所有束缚,要将命运牢牢握在自己手中的决绝。 她已经走在了那条路上。 而自己,还要继续留在这片腐朽的泥潭里,做那个犹豫不决的懦夫吗? 不。 不能再错了。 这一次,他不想再错过了。 陈庆之猛地睁开眼睛,所有的迷茫与挣扎,在这一刻,尽数褪去。 他转身,大步走向一旁的甲胄架。 那里,挂着他父亲留下的,象征着武安侯荣耀的白袍银甲。 他伸出手,动作沉稳地,取下头盔。 然后是护心镜,是肩甲,是臂铠…… 他一件一件地,将冰冷的甲胄穿在身上。 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 当他系上最后一条甲绦,将那身代表着忠诚与荣耀的白袍银甲,完整地穿在身上时,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那个温润腼腆的小侯爷,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 他要去打一场仗。 一场不为皇帝,不为天下,只为那个女人的仗。 陈庆之走到帅案前,拿起那杆靠在墙角的银枪。 枪身冰冷,一如他此刻的心。 他推开帅府的大门,走了出去。 门外,副将和一众将领正焦急地等候着,看到他出来,立刻围了上来。 “侯爷,您总算出来了!城南快顶不住了!” “侯爷,快下令吧!” 然而,当他们看清陈庆之的模样时,所有人的声音都戛然而止。 侯爷他…… 他穿上了战甲。 他拿起了长枪。 他那张俊朗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那不是要去指挥战斗。 那是,要亲自上阵杀敌。 副将的心,猛地一沉。 “侯爷,您……” 陈庆之没有理会他们,径直从他们中间穿过,朝着府门外走去。 他的步伐不快,却异常坚定,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备马。” …… 庆州城外,杀声震天。 萧逸尘立马于山坡之上,远远望着那座被战火笼罩的坚城。 这已经是攻城的第三日。 战鼓声、喊杀声、兵器碰撞的哀鸣,交织成一片令人心悸的喧嚣。 可这一切,都无法压下他内心的烦躁。 他控制不住地,一次又一次将视线投向不远处那辆奢华的马车。 车帘紧闭,安静得仿佛与这片喧嚣的战场处于两个世界。 那个女人,就在里面。 她此刻在做什么? 是在悠闲地品茶,还是在摆弄那该死的棋盘? 萧逸尘的胸口一阵发堵。 昨夜梅园中的一幕幕,如同梦魇,在他脑海中反复上演。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山坡下的攻城战,陷入了焦灼。 镇北军的将士们悍不畏死,一次次冲向城头,又一次次被打了回来。 萧逸尘看着那惨烈的战况,内心的烦躁愈发浓烈。 他终究是没忍住,拨转马头,朝着那辆马车走去。 鬼面亲兵如同雕塑,将马车护得滴水不漏。 萧逸尘在车前勒住缰绳,强行压下心头的乱麻,用公事公办的口吻开口。 “还要打到什么时候?” 车厢内,一片寂静。 就在萧逸尘以为她不会回答,准备转身离开时,那道清冷的女声才慢悠悠地传了出来。 “等。” 一个字。 就一个字。 萧逸尘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等? 等什么? 等他镇北军的弟兄们都死光吗? 他强忍着掀开车帘把那个女人揪出来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他若是不降呢?” “不降,就打。” 车内的回答,依旧是那副理所当然的平静。 这天,没法聊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