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陈卫东上完课,回到宿舍,和六君子开始收拾行李。 周一循:“老六,我们真的就这么走了吗?不和乡亲们打声招呼?” 陈卫东:“不打了,再打,乡亲们过年那点好东西全都拿出来了,我们住这里这几天,你们也不算算吃了多少粮食。 吃了多少鸡蛋?受不受三百六,农民们一年到头,就指望鸡屁股银行那点钱,买点东西,咱要是造完了,他们日子还过不过了? 而且,今天学堂落成,咱要不走,村长能给咱杀猪。现在走,中午到县城,正好吃午饭。” 和后世的大学生不同,陈卫东从建国后读大学,下过地,下过工厂,知道粮食珍贵,幼年,他也曾经经历战乱,深切明白这个年代,农民的不易。 这个年代,不管大学生还是干部,都讲究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 陈卫东不是“何不食肉糜”的那种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学生。 李荣兆:“老六说的对,趁着这功夫,咱早点走,别惊动村子里了。” 陈卫东宿舍舍友抵达县城,就分道扬镳。他坐上了回四九城的客运车,从客运车下来,又一路倒车,终于坐上了13路公交车。 在四九城上学的时候,陈卫东没少坐这一班公交车,这路车路程长、线路广,去雍和宫烧香,北新桥吃卤煮,北海划船,什刹海看荷花,可都离不开。 陈卫东上了车,出示月票,随便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来。 刚放假他还不觉得想家,如今,已经坐上回家的公交车了,反而生出迫不及待的心情,恨不得这车,快点,快点,再快点。 “地安门东站到了,下一站锣鼓巷站,下车的准备好了啊!” 这个年代,售票员的态度说不上好,报站名都带着一股老四九城口音,说的稍微快点,外地人就听不懂。 听不懂也不敢闹,要是惹急了,这些售票员嘴皮子可利索了。 “同志,刚才什么站名?” 陈卫东:“地安门东站。” “哎,我下车,我下车!” 售票员:“腚上有钉子呀?这么久才起来,您咋不等开车了再喊啊?” 那人打着哈哈,飞快下车,陈卫东摇头失笑,他以前也不习惯来着,不过后来,他遇到了供销社中无故殴打顾客的,在国营饭店有人小声嘟囔了一句,做的真难吃,被厨子拿着菜刀追了三条街的,也就见怪不怪了。 第(2/3)页